“恩,對先去府上,走,請帶路吧”宣繒做了個手勢,一行人就把預備好的轎子和馬拉出來帶著宣繒往台灣府的方向走去。這一路上的百姓(當然有很多是事先安排的)手拿著鮮花和彩旗沿街歡迎,讓宣繒的麵子上好過的很。
到了台灣府,哪裏知道這裏居然還有人舞起獅子來了。這樣的迎接也太盛大了吧,宣繒心想自己不過是個傳聲筒都有這樣的禮遇如果是丞相或是皇上臨幸的話那還不把這個島翻一便不成。不過人家弄的好也是應該的,畢竟自己也算是替皇上辦事,自然要有這樣的禮遇了,想到這裏不免的心猿意馬起來。
“宣大人,台灣府到了”曹豳在轎子旁邊向宣繒報告情況。
“知道了,落轎”。抬轎子的人安安穩穩的把他放了下來。掀開轎簾抬頭一看,“台灣府”三個字赫然醒目。隻見門前跪著一大群人,中間這個人穿著要比其他的品秩要高,想必就是穀永寧吧,果然氣度不凡絕非等閑之輩。丞相的眼光不錯,這個人一定有文章。
“台灣安撫使穀永寧參見宣大人”他跪在那裏低聲地說。
“穀大人何須這般大禮快快請起啊。”他又上前將穀永寧扶起。
“不知大人駕臨,穀某招待不周請多多包涵”
“哪裏的話,穀大人這般的排場已經很讓在下感動了還說什麼包不包的啊。”宣繒開解著說“難道我們就在門外說事嗎?”
“哦。大人快請進,到我大廳一敘”說著就帶著宣繒進入了大廳。
大廳裏,宣繒做在主位,穀永寧從旁相坐,曹豳和曹時遠坐末席,許俊站在穀永寧的對麵。宣繒喝口清茶,就打開了話匣子。
“真是好茶啊,難得穀大人用心了。”
“哪裏哪裏,都是為個人愛好而已,這可是當年皇上禦賜的雲霧茶,我不敢忘記皇上的恩澤就帶到了島上來了。”這一語雙關,鋒芒間暗藏殺機。看的旁邊的曹豳汗都出來了。可穀永寧和宣繒都依舊談笑風生。
“穀大人可知前個月發生的事情嗎?”他把話題一轉,因為在上麵沒有露出什麼口風。
“我等在海上久已不曾過問時世,願聞其詳。”他現在就是要當個瞎子聾子,隨便你講好了都不在乎。
“上個月李元礪犯江西,江州副都統製劉元鼎戰不利;知潭州曹彥約又與賊戰,為賊所敗,賊勢益熾。有一個叫李璠的運司幹辦卻將這流寇的事情給解決了,你說這樣的人是不是要論功行賞啊?”
“這是自然的,”他點頭示意。“可是流寇還在不可先行論賞待平定之時方可。”我看了看對麵的許俊。
曆史上這個許俊也參加了這場戰鬥,最後還是他的屬下王居安用了離間計才使羅世傳縛李元礪以降。現在許俊在這裏難道那邊發生了變化?
果不期然,宣繒將下文說了出來“穀大人果然是個人才,朝廷在獎勵了李璠之後他居然惰於殺敵光隻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保護平安不管其他的事情了。你說這個人可惡不可惡啊。”這話看上去是在說事,可是背地裏是在探察台灣的注意。要知道台灣也是孤懸海外,沒有個人來節製的話,也許還能弄出點有違體製的事呢。大抵上這也是史彌遠他們所關心的問題吧。
“宣大人這個話就錯了,不是李璠不管他人的安危而是他的職責改變了”說這話的就是曹豳。他當然聽得出來宣繒的意思,知道穀永寧所處的地位的尷尬又沒有辦法反駁,他才能出手了。穀永寧向他投去了感謝的眼神。
“曹知州可有見解?”他可認為一個知州是否有真才實學,但他恐怕沒有料到這曹豳可是個厲害的家夥啊。
“見解不敢當,我隻說一個句話,就是身不由己。”
“何解?”
“李璠原是一個運司幹辦知道隻要跟盜賊諭以逆順禍福,旁峒就頗有慕義而起之人。但是現在他是池州副都統製,那麼他的管轄就是池州的安定,職責以變要想再讓人家做原來的事情,恐怕強人所難了吧”這話將宣繒的鋒芒輕輕挑開,果然絲絲入理環環相扣。宣繒也一時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心裏想,看來是低估了這群人了。 想不到這樣的彈丸小地之內也有這樣見識的人。他對於穀永寧的期待就更加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