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也其是個重情誼的人,雖然外表上看起來他總是這樣的冷淡,或者有點漠視生命的存在,但實際上這樣的人他的內心是更加的脆弱的。他隻能用冷漠來掩飾自己的虛弱。
這好端端的一次航行卻變成了災難,他開始在思考為什麼要去遼東了。難道就是為了那一個虛無縹緲的複國之夢嗎?再說了複的是誰的國,卻平白無故的喪失了這麼兩千多條鮮活的生命。他陷入了一種痛苦的自責當中。
“首領,我們真的不去遼西了嗎?”下屬小聲地問道。也許他們也已經害怕了耶律也其冷峻的麵孔在他的麵前自然就畏懼了三分。
“恩。”耶律也其也隻是默然的回答,這遼西大抵上是回不去了,而西遼國也在遙遠的西方,再說了自己還欠了宋人一個人情這個人情是要用命來還的。不經意間歎了口氣。
“凡猜,你說我們為什麼要去遼西啊。”他回頭向站在一旁的那個小子問話,那個小子叫做述律凡猜,算起來也是族人。述律凡猜想了想說道“首領,我們去遼西是為了複國,為了契丹人的榮耀。要恢複當年遼主的雄圖霸業。”
“說的好。”耶律也其欣慰的摸了摸他的頭,想不到才17歲的小子也有這樣的見解,但是真正能夠恢複的又是什麼呢?
船還在開,漸漸地遠離了夢想。
在耶律也其等人回到東海的時候,林威陣亡的消息也傳了過來。整個海州城都陷入了一種哀思當中。這也是北上以來最慘重的一次失利。但是值得安慰的是這虯人軍決定留下來不在去想遼西的美夢了。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總結一下目的就是要準備再一次的出擊。
海州城內,王渥可不是在關心的一場的勝敗,在他看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加固城防。在上一次的圍城之戰中海州的弱點已經暴露無無疑了。海州雖然說有很強大的城防,但是外麵的地勢卻是有數條河流截斷,雖然守成不難,但是要主動出擊就是有點困難了,他現在所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對於海州外圍的建設主要是通過在主要的河流如玉帶河一帶建立要塞,要做到禦敵與城外的方針。這可是一項重要的工作進展,要知道以往在對付騎兵的話都是要堅守城池來對待,這樣雖然是可以減緩敵軍的推進的速度但是相反的是將自己落入到了消耗戰當中。在所有的資源完全處在劣勢的情況下,消極抵抗隻能加速了敗亡的時間而已。
所以,王渥過然是一個運動戰的高人。通過山川河流的態勢來有效的殲滅敵軍才是根本之道。
可是這些動作不過是王渥自己的設想,這個時候的穀永寧所要考慮的卻是仆散安貞的下一步動作。
自從廣陵一戰到海州圍城再到嶗山海戰雖然各有勝負,但是這個狡猾的仆散安貞大抵是已經掌握了宋軍的運動軌跡——通過強大的水軍達到戰術效果,通過步兵伐城獲得實際的效果。不管是在登州。海州還是膠西都這樣的。這也難怪,要知道金人本不習舟船,南人多半是水鄉長大的,對於水自然有特殊的情感在裏麵,再加上宋軍的戰船的優良和當年陳家島海戰的噩夢在前,自然將金國的水軍變的這般的懦弱。看來沒有競爭或者沒有充分的競爭是會導致整個水平的下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