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炎熱的空氣裏膠著人們欲望的騷動。騷動,惹的風都是燙的讓人,讓人煩躁。
皇城的貴胄們自然是躲在宮殿裏,用著大冬天從遼東運來的冰塊降溫。這可是個奢侈品,要知道在夏天能用得上冰塊的是需要多少的人工來做的。龐大的地窖,裏麵絲毫沒有外麵的炎熱,但是也透露著冰冷。他們不知道這些都是為一個將要丟掉王位的皇帝在做事情,如果他們知道話,也許就不會這樣了。
但是,這些皇族們也不知道一場災難就要降臨了。隻是在貪婪地享受著別人的辛苦和血淚換來的一時的痛快。衛王坐在朝堂的龍椅上,聽著下麵的臣子們的奏章。他表麵上看去是在聆聽,其實早就在想的是昨夜的風流了。
“下麵還有要奏的嗎?沒有的話,就退朝吧。”衛王開了口說。
下麵沒有人講話了。朵斡站了出來。扯著女人樣的聲音喊。
“退朝!”
這一次是最後的朝堂會議。眾大臣紛紛地走出了朝堂,雖然剛剛天亮,但是也抵不住悶熱的天氣。
“真熱啊,快轉涼一點吧,變個天也讓我們好過一點吧”不知道誰說了這樣的一句話,引得眾人側目。他也不過是偷偷地躲了一邊去。都不感再說了。
是改變天了。胡沙虎看了看天,預感著時候已經到了。
宣華門。
“老哥,這麼熱的天怎麼受得了啊,咱們到裏麵坐一下吧。”、
“不了,你看外麵的胡大人的軍隊都嚴嚴實實的。比我們精神多了。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都在皇城裏了還整頓的更打仗似的。”那個士官顯然比較的正規一點,還站在女牆的身後。
“你不說我還真的沒有注意呢。”剛才想回去的小兵竄了個腦袋出來,外麵,正是皇家東大營,也就是胡沙虎的營在。那裏不知什麼時候居然還豎起了大旗。一般隻有作戰的時候才會有這樣的做法,可是今天真的有些看不懂。
這個胡沙虎可不是正直的人,在朝廷裏他是沒有這麼好的名聲的,抗擊蒙古人的時候,他出工不出力,自己倒是保護的好好的,是士大夫所不齒的。在街頭巷尾裏議論的都是他的惡行,想不到這個時候又要耍什麼樣的花招。
“甭管了,這些鄉巴佬什麼也不懂,難道不忘記了嗎?前些日子還不是這些人鬧的。你看這城門外的人都已經不讓進來的,是不是蒙古人又要打過來了。”
“什麼,蒙古人,不會把,他們不是剛走嗎?該死的。”老兵啐了口痰在地上,用腳蹭了蹭。這個夏天,天氣真怪,空氣似乎被烤幹了一樣,就連那口痰都顯得幹燥。
那兩個士卒的談話似乎隻是說說而已。而言者無心,聽者有意,被一旁的守門親軍首領蒲察六斤聽到了。
“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心想,但是沒有說出來,畢竟他不過是個五十戶,國家的大事還輪不到他說話的份。今夜,隻要好好地守住著宣華門就可以了。這裏是進入皇宮的一條捷徑,隻要有人想偷襲皇宮這裏就是前線。可是現在,所有的人都沒有想到胡沙虎要做什麼,隻是隱約地感覺到有一點的不對。
其實他的想法是正確的,這一晚真的要變天了。
胡沙虎所在的營在裏一片的熱鬧,軍馬的調動非常的不正常,已經超過了作為京城軍隊的最大的限度了,但是此時胡沙虎已經沒有顧慮了,因為已經做好造反的準備又有什麼樣的好怕呢。軍營裏的裝備都已經被搬了出來看上去是要大幹的樣子。
他們都在準備著什麼,從他們的眼中看到的是迷茫,但是都在執行著這樣的命令,在中都這樣大的調動是不可能不引起注意的,但是胡沙虎就以軍事換防拿來搪塞,而城內也沒有個熟悉的將領在看管著,一切都在叛軍的手上。
“胡將軍,我們這要做什麼呀,都這麼晚了。”護衛斜烈乞兒站在身旁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在他看來就是真的要換防也要等到天亮,更何況這個時候不需要換防。
胡沙虎摸著略以斑白的胡子,詭笑著說:“我們這是要進宮。”
“什麼,將軍”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看到胡沙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就將自己的嘴給封上了。
“我們現在有皇上的密詔要準備清君側。你下去準備吧,所有的弟兄都叫過來。”胡沙虎手一揮,他哪裏敢遲疑,馬上就跑去了。
很快的大批的軍隊就在營在集結完畢。這隊伍中除了少量的騎兵外,大多都是刀斧手,另外站在最外麵的有一個叫春山的統領的是一隊弩兵。胡沙虎很滿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這些人都叫齊了,他整了整衣服就站在了司令台上對著自己的部下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