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望那一片(1 / 2)

在遠處望邊境地帶,總是能見著些殘破和敗亡的影子。離京城不過數十裏,這每一步,都是沾滿了將士們的鮮血。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這裏不是無定河,這盧溝河一樣是讓人心碎。

和穀永寧所想的一樣,金國的使者到底是來了。

大安殿裏,收拾殘局的士兵早已經退去,剩下的是寂靜和蕭索。這秋天還不過剛剛開始,整個大殿似乎已經有的敗亡的景致了。那鎏金的柱子上的血跡還沒有幹,分辨不出是誰留下來的,那龍椅上坐著的高琪似乎忘記了時間的轉彎,硬是在這個時候發愣。

他想了一夜。這當中的因果和得失都在這一刻變的不在重要了。眼睛裏都是那撕喊的殺戮和骨肉的相殘。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讓人難過了。

手上的那把長刀上血跡淌在底下,滿臉的塵土和倦怠。這不是一個勝利者應該有的姿態。他並不是這個勝利者,他隻是活下來了。

或者說是還沒有死去,但是他知道,他是走不出這個大殿了。

門突然開了,透進來一絲的光線。陽光灑在了曾經的戰火彌漫的大殿,甚至有點諷刺。這一夜,改變了整個金國,改變了國家的命運。而他就是這場災難的製造者。

長時間的黑暗讓高琪有點不適應這光線,當他眯著眼睛看的時候才發現那人是李逾。

一夜的時光很快地就過去了而在李逾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的疲倦更多的是興奮。他有理由興奮,因為他報了世仇,而這個世仇的結果是賠上了整個國家。

“大人,天亮了。”李逾恭敬地對著坐在龍椅上的這個木偶。有的時候真正的關鍵人物是會裝傻,而木偶有事都不知道自己正是人家手中的那把刀。

“李大人,是你啊。”高琪冷冷地說道,這手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大人的借刀殺人,真的不錯啊。”聲音的回響讓人不禁冷戰。

李逾臉上的表情突然間就僵住了。他馬上就跪下來了,低著頭說道:“臣哪有這樣的心思,臣不過是想為大人出力。如今大患以鋤將軍怎能這樣說我?”

“哼,你的心思我還不了解嗎?從頭到尾,我不過是你的棋子而已。高琪高聲叫著站了起來,那長刀映著那光,亮堂的很。

“不,大人,我”李逾抬著頭似乎要說什麼。

“你不用多說了。”高琪目露凶光“弑君之罪不過是胡沙虎的一大罪狀,這遲早是要處理的。可是他手下的三千精兵何罪之有,你要如此狠心,你不過是要發泄你的恨意罷了。”高琪揮了下手。

“來人。”

門外的衛兵衝了上來。

“把這個人拉出去砍了。”

“這個”衛兵不了解,要知道這個李逾是他最信任的人了如今怎麼說砍就砍了呢?

“還不動手嗎?”高琪怒道。

“不用勞凡各位,我自己來。”李逾站了起來。他想明白了當中的一切。

“狡兔死,走狗烹。”

這是他留下的最後的一話。人被 帶了出去,永遠也回不來了。

“將軍,李大人已經處斬了。”外麵的人回來稟報。頓時,高琪大哭起來。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個李逾,注定是要成為這一切的犧牲品。他知道得太多了。章宗皇帝可以嫁禍給胡沙虎這也是李逾想出來的,要想人不知隻有這樣而已,而胡家的軍隊也是知道事情的,所以不得不殺。人要想活著,隻有將知道自己秘密的人都幹掉才行。想不到大金國最後的國運居然是這樣的收場。在高琪的心裏總是有這樣的一個心結在那裏,想要成高位的人總是孤單的,而且是要自私的。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身邊要養一個知道自己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