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先皇(2 / 2)

中都城內的將士都已經將刀槍存放起來了,城頭已經沒有了威嚴和肅殺,在陽光的照射下,突然間有點可愛。這包磚的土牆,殘破的馬頭,還有城門的雕刻的大字甚至是昨夜火燒的痕跡,此刻都成了曆史。暗暗的發誓,隻要做得好一切都可以過去的。城市如此,國家如此,民族如此。

對於在城外了等了半個時辰的穀永寧來說,剛剛過去這半個時辰就像半個世紀一半的久遠,雖然那個時候的人並不明白什麼叫做“世紀”。而穀永寧自己是能深刻的體驗的。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就是明明知道你在這裏,而我卻看不到。

中都,在他心裏就是那個最遠的她。而城牆後麵的又是什麼呢?

“大人,金人此刻是不是會耍詐,我們都等了這麼多時候了。”孟珙策馬到了穀永寧身邊。此時的孟珙似乎比剛來的時候要高大了不少但臉上更加的消瘦了。這也難怪了長時間的征戰是要消耗大量的精力的,再加上如今的他正在發育時候,自然就變化了模樣。

穀永寧看著孟珙,隻是笑了笑“半年都等下來了還怕這半個時辰嗎?就是在等一個時辰也是值得的。要知道這門一開,就可以救多少人的性命。”

“主公說的是”孟珙低頭作揖“璞玉佩服主公仁者之心,為黎民百姓感謝。”

“你是第一次這麼認為的嗎?”

孟珙一愣,並不曉得要如何說。穀永寧自然明白得很,淡淡地說“這樣的感謝你不是以前也這樣的說過的嗎?”

頓時,兩個人相視而笑了。正在這個時候,中都的大門真的開了。

一個人站在大門的中央,身上光鮮的錦服表明他高貴的身份。能夠站在中門的都是高官,想必此人也不例外。果然見他高聲說道:“大金國右丞相高琪率中都全城軍民,延請大齊穀大將軍入城。”說完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過頭,上麵似乎是一卷軸。城頭豎上了降旗。

“一片降燔出石頭。”當日在溫州的家中,見四哥所寫的那字果真還應驗了。心中的激動之色掛在了臉色。

哥,我終於做到了。你看得到嗎?

“璞玉,走我們一同過去。”穀永寧,跳下了馬,就準備過去。他現在已經很自信了。麵前的城市是跑不掉的。一切的危險攔阻都沒有辦法將他捆在這裏。

“主公,不騎馬?”孟珙似乎有點擔心。金國人是不會這樣就投降的,這是民族的個性,也是一種立國的根本。但是他不明白,在利益麵前,所有的人都會改變。

“不是說走過去嗎?”穀永寧還是笑著回頭一看就徑直往前去了。身後是他的大軍。他明白這個時候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他還有一支火炮部隊在城外,一旦自己有事萬炮轟城,最多是玉石俱焚而已,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孟珙見狀,也趕緊下了馬,跟了上來。走在穀永寧的右後方,右手死死的握著劍柄。穀永寧心見好笑,這麼緊張,不過也是很感動,要知道和孟珙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的長,這樣就和他有這樣的道義,不愧是名將。也不想這個了。麵前的高琪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高琪並不是沒有想到過伏擊齊軍的。但是經過演算發現,無論如何穀永寧的大軍都是可以戰勝自己的,隻不過是損失多少的問題,因為他不過是個孤城而已,要是等打通了居庸關一線,西北聯軍的蜂擁而入的時候那才是最麻煩的。於是,放棄伏擊是最後的辦法。

他的樣子還是讓人很放心的,他明白隻要交出這個城他就能夠保證安全。於是這樣的獻降表算不得出格,隻能是中規中矩罷了。

“高丞相,您受累了。這麼多天的交手,真的是好樣的。”

隻見得穀永寧走近身邊,雙手將他扶起,還輕輕的撣了身上的塵土,這讓他非常的感動,想不到自己的對手這樣的看的中自己。

“降臣何以言勇,大人不怪罪就是臣的福氣了。”高琪深深的拘禮表示恭敬。

“這是我大金中都城的戶籍、倉廩、工商、軍農造冊請大人明示。”說著就將降表遞過來。

“這個不及,還是我們一同進城在說。”穀永寧按著高琪的手一同向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