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獅好歹也是一幫之主,先前也隻是被褚欻一番熱情搞得手足無措,思緒良久,便回過神來,怒目而視。這油嘴滑舌,奸詐無比的小子,居然誆騙老子。盛怒之下抬手就朝著近在咫尺的褚欻一掌扇了過來。
勁風襲麵而來,褚欻也未曾想過這金毛獅子一言未發便會動手,眸子裏蒲扇大的手掌越來越近,連同掌心的老繭掌紋都都瞧得一清二楚,看得清晰卻無法躲過,褚欻第一次發現自認為臨濟詭辯的口才、超乎遺世的智慧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不堪一擊。不論是先前三人聯合擊殺的刀疤臉還是昨晚那聲炸雷般的陰柔喝聲,遠遠不及自己正麵迎來的這一掌,凜冽的掌風刮得褚欻臉頰如同刀割隱隱生疼,可想而知倘若結結實實的挨上這一掌,大羅神仙下凡都救不了自己。
身後突然一隻缽盂大的拳頭,穩穩當當的接上了撲麵而來的一掌,拳掌相接竟然發出一聲悶雷般的震響。段天獅赤銅色的毛臉泛起異樣的潮紅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腳下如同醚酊大醉之人連退幾步,終究忍耐不住一口汙血噴的老遠。
身處當中的褚欻更是不濟,罡烈的勁風盡數貫來,體內五髒六腑如同翻江倒海,刺心的疼痛潮水般襲來,卻偏偏沒有昏厥過去,短短片刻如過十年之久,耳郭嗡鳴,七竅流血不止,那聲炸雷響起,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飛去。中途卻又被一隻寬厚溫暖的手掌抵住,溫熱的氣息緩緩透體而過,氣息這才平靜下來。抬眼望去,卻是身後的推土機在千鈞一發之際,出拳救人,然後接住倒飛回來的褚欻,敦實的身子後退一步卸去傳來的力道,在堅硬的石街留下兩個凹陷的大腳印。
事發突然,雙方一觸即分,及到眾人回神過來,這才抽刀提棍湧了上來。段天虎本就有些懷疑,見此情景,一目了然,揮手示意眾人上前。洛西帶頭越上前來,打開手中鐵扇,玩世不恭的氣息收起凝神以待,手下幾個高手具是快步上前將身後幾人團團護住。
不戒和百裏奚急忙從大塊頭手中接過半死不活的褚欻,也不管手中有什麼丹藥,一窩蜂的塞了進去。褚欻混著血水努力的吞咽了下去,長長的舒了口氣,幸得修煉了三個月的辟邪經,否則今兒恐怕就真的交代在這了。
段天獅早就忍耐不住,怒吼一聲撲向了大塊頭,被落了麵子,尤其是當著這麼多屬下的麵兒,急於找回場子的金毛獅子亟不可待的找上了大塊頭,推土機則是麵帶不屑的迎了上去,心下敗將而已。段天虎起初是想到了被綁的兒子,可是被褚欻冒充熟人扇了兩巴掌,心頭怒氣難消,見著堂哥率先動手,也是雙眼通紅,直奔著褚欻而來。見幫主動手了,諸多幫眾自然而然的跟風上前。
洛西一馬當先的截住了段天虎,手下幾名兄弟也是捉對廝殺起來。
耳邊不時傳來慘叫聲,褚欻拭去眼角的血跡,場麵一片混亂,除了大塊頭身影清晰可見,其他人早就被淹沒在人海中,幾個人對付上千號人,其中不乏高手。來不及多想,眼前刀光劍影直奔自己三人而來,領頭赫然是熟人,剛才被罵暈過去的獨臂黃臉漢子。洛西等人早就殺紅了眼,顧不上自己三人了。
“小崽子,你不是牙尖嘴利麼”獨臂麵目猙獰,倒提著一柄鬼頭刀。
事到臨頭懊悔遲,褚欻後悔不已,剛才怎麼沒多罵幾句“大……大……大哥,有……什麼……什麼話咱……好好說,大不了讓你罵回來,也不用動刀動槍的,傷著人多不好”
眼瞅麵前囂張跋扈的小兔崽子害怕的說話都結巴了,黃連大漢有一種大仇得報的快意,“嘿嘿,早說過你小子別落在我手上,我會讓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群的黑衣幫眾將三小團團圍住也不急著動手,看著眼前的獵物戰戰兢兢磕頭求饒是他們********的遊戲,以前打家劫舍,抄家滅門的事兒沒少幹,這種情形也沒少遇到過,幫主不是說過嘛,甕中捉鱉。
這群混蛋,不是說好了看眼色行事麼,隻顧著自己廝殺也不回頭看看,自己三人是什麼處境?
邊上圍著一圈麵色不善的大漢,隨便扯出來一個,胳膊都自己大腿粗,來硬的,估計明年的今天自己墳頭上的茅草都得有兩尺長了。六師姐就算是把在場的王八蛋們全都剁吧剁吧也無濟於事。都怪自己,怎麼就不按預定的方案行事呢?現在倒好不僅僅害死了自己還得拖累身邊的這些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