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也沒有其他選擇了，被騙也不過是走上另外一條死路罷了。他握緊了粗糙的枝幹，手心被紮著疼，但在越發收緊的壓迫力前，這都不是事。
【係統】？？LV.？？？無光指路使用技能化為己有：吸收所有觸碰到的東西，但不進行融合。持續時間30秒，一天隻能使用一次，零點刷新技能。
方直還來不及深究，山鬼人麵樹暴怒的尖叫聲已經傳來：“混蛋！你究竟在幹什麼？我的根，我的根為什麼都沒了？”
“好了，年輕人，不要因為這點聲音就嚇蒙了，動起來，把你能看見的都摸一遍，時間可不多。”
整個樹內都在顫抖，山鬼人麵樹迫不及待地想把方直扔出去，可方直在腦海聲音的指導下瞄著能看見的地方撲過去，大片大片的數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身體裏少有的陣陣暖意，像是泡在了溫泉裏，被重重包覆。
方直這才相信腦海裏聲音的話，短短三十秒轉瞬即逝，此時此刻的山鬼人麵樹已經被分成兩段，主體部分都被吃完，隻剩一些散落的枝幹和盤繞的根。
他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這雙手，這時細看才發現紫紅色的皮膚上滿是疤疤癩癩的傷口，結了痂的地方又被撕開，甚至能看見裏麵紅色的肉。
他伸出手摸了摸，不疼，一點也不疼，死靈online的疼痛係統一直都是由人自定的。方直的係統常年屬於關閉狀態，這次重生多半也繼承了以前的某些東西。
“看來很成功啊！怎麼樣？年輕人，毀滅世界的感覺不錯吧？”
方直木訥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些殘骸，這可是經由他之手弄出來的慘劇。“它……再也不能複活了嗎？”
“那是當然，那些數據已經變成了你的一部分。你已經把它從程序裏刪除了，包括它的經驗，它的記憶，和它長長的仇人名單。”
即便腦裏的聲音說得是那麼輕鬆，方直在一時間裏也沒法接受，他站在原地等了很久，等到雙腿隱隱發麻，山鬼人麵樹也沒再複活。
他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疲憊地坐在地上：“你是誰？”
“我就是你啊，我們都是鬼嬰。”腦海裏的聲音咯咯地笑了起來，“為了毀滅這個世界，你我可要繼續努力啊……”
“你到底是誰？不要拿這種話蒙我！誰答應你要毀滅世界了？”
“你會的你會的，這是鬼嬰一族的使命。也許你已經從山鬼人麵樹那裏聽到了一些故事，有一個鬼嬰被封印在了教會的地底，背負著沉重的枷鎖無法轉世超生……”
“莫非你……”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第一代鬼嬰，我叫鬼隱。你要是看得起我，叫我一聲祖宗，我也會親切回應你的。”
方直忽然想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放得遠遠的，說不定這樣就聽不見這個瘋子的胡言亂語了。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自己傍上的似乎是個大佬，他忍住了自己扭頭的衝動，耐下心來問道：“那小祖宗，你說說看，我現在應該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