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的地方就有江湖，第一次看見的鬼在咒罵怪物，第二次看見的鬼在咒罵怪物，第三次看見的鬼仍然在咒罵怪物……這鬼嬰，夾在人與怪物間，兩麵不是人，永遠也別指望洗白了。
方直能聽見有人在耳邊啼哭，他沒敢開鬼嬰模式，按照鬼屋遊戲的發展，現在在自己身邊的一定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可不開鬼嬰模式，他又看不見法陣在哪。
滴答，滴答，滴答……水聲從地麵傳來，離他還有些近，他瞟了一眼自己的腳，並沒有看見什麼。
鬼隱笑道：“是男人就開！別慫！”
“你別瞎起哄！我現在的隻是個嬰兒！”方直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厚臉皮頂了回去。
他向著牆壁走去，上一個法陣就在牆上，下一個法陣應該在對應的位置，就和鬼樓一樣，它肯定是按照某種規律排放著的。他匍匐在地上，趁著一瞬間打開了鬼嬰之瞳，又瞬間關上。
紅光就在他的眼皮弟子下炸開，照得他麵目通紅，像是從地獄裏竄出的鬼怪。他的眼珠子向上看，有一雙腳從天花板上垂下來，晃晃悠悠地蕩著。之前的滴水聲，似乎就是從那傳來的……
果然不應該開鬼嬰模式，每一次都是對心理的極大考驗。場景細節越想越心慌，要是天花板上的腳再伸長點，說不定就踩在自己頭上了。
鬼隱自然不滿足於此，“你聽說過一句話嗎？無光指路，每個人都站在一個屍體上。”
“你這是在嚇我！”方直雖然心裏有些跳，但他並不害怕，鬼屋去多了，什麼妖魔鬼怪沒見過？
那時候，拉著方直去鬼屋玩的，正是阮有情。這個平常在辦公室裏耀武揚威的女人，私下裏也是一副控製狂的模樣，所有的事情必須在她的指導下做，不能有錯，不能有誤。
曾經覺得是歡愉的事，現在回憶起卻苦澀難忍。隻要看著那張波瀾不驚笑裏含毒的臉，他多少能明白曆史上栽在女人手裏的男人們是如何想的。
再次開啟鬼嬰模式確認了地上的法陣，截圖保存後，向著下一個站台走去。
下一處法陣在靠軌道的那一側牆上，仍然是看不懂的文字在上麵旋轉，對比了前後幾個法陣後，他也能看出其中的區別，不僅僅是字的不同，字的旋轉方向也不同，法陣上的花紋有著細微差別。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方直看著這幾個圖，忽然想起來在新手村看見的鬼嬰，當時也看見了某個法陣。
鬼隱沒有說話，他在方直的點撥下也在思考。
“幹脆我以後的副職業就修這個算了，遇到的法陣太多，法陣也適合修士這個職業。”方直這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真不認為活在死靈online遠古時期的鬼隱能給出什麼好建議，遊戲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鬼隱不一定能適應。
不知不覺間，方直也來到了最後一個站台，他懶得聽鬼隱的慫恿，幹脆直接開了鬼嬰模式。走了那麼多的地方，見了那麼多的鬼，心裏早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