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境坍塌著，水晶瑪麗的臉顯露出來，幹掉的淚痕清晰可見。
方直終於明白那條鯤的意思，假象就是水晶瑪麗，她並不是會因為玩家死去就哭得死去活來的矯情女人，更多時候的她都像是機器，隻會選擇最利於當下的事情行動。
他沒有回話也沒有動手，生怕麵前的水晶瑪麗忽然變成一連串跳動著的紫黑鬼火。
無論水晶瑪麗如何努力，方直就像是木偶一樣放空了自己，他隻要不動彈，就不會引起麵前的人的反應。
過了會兒，鬼火自己就現形了，它燒毀了水晶瑪麗的麵容，跳躍著撲向了浮動在天空的鯤，沒有人可以活著走出這個領域。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動嚐試觸碰鬼火，紫黑的火焰一瞬間反撲，卷土重來成水晶瑪麗的模樣，攙扶著他的肩膀，“你終於明白我才是真正的她了嗎？”
方直並沒有回答，他直勾勾地看著水晶瑪麗，使用了化為己有。
隻要把這個地方的鬼火全部都變成數據，再通過數據黑洞去往其他的場所，緊接著傳送到鯤之閣就可以了。
然而火焰在這一刻飛速逃跑了，避開了所有方直可以觸碰的區域，他索性跪下來吞掉了地麵，反正他的目的隻是開出來一條路，而不是把這些黑火占為己有。
“以後，我還會再來找你的！”
紫黑的火焰目送著方直消失在原地，卻沒有能力再追上去，離開了係統的管控區域，它們也隻是一團場景數據罷了。
方直在熟悉的黑綠色直線裏行走著，在這個呼叫不出來係統的空間裏，尋找一個出口是非常考驗耐心的事情，何況他原本就在鯤之閣這不熟悉的地方，接下來會從哪裏出頭都是個未知數。
糟了，說不定趕不上鯤之閣的任務了……
他隻能寄希望在水晶瑪麗的身上，本來她就是推進整個地圖的主力，隻要帶領得當，應該不是什麼大事情。
把所有的事情推給水晶瑪麗實在對不起，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誰知道會在用完大招的時候被趁虛而入呢？
“明明是你沒有考慮到會被攻擊的情況，怎麼可以用我趁虛而入這種說法來詆毀我呢？”
這裏可是瑩綠色的1與0的世界，為什麼天藍色的鯤會溜進來？
它甚至還以這樣完整的狀態，用自我意識在打招呼——這是普通的編程就可以解釋的事情嗎？
“鯤是被你殺死的，它就有一部分並在了你的名下，因為這部分，可以重新召喚出一個小型的鯤之光……”就連鬼隱的聲音都顯得沉重乏悶，他就算明白了這個道理，也沒辦法理解鯤之光在想什麼。
“其實你要是求我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把你傳送回去。”
“你有什麼陰謀嗎？”
立刻傳送回去當然是件好事，可一個原BOSS的靈魂這麼說：你不如現在就占領我的家吧！我把家門鑰匙給你！我把家裏的千萬寶藏給你！你就大大方方過去拿吧！跟別人說這是主人要求的就好！
是個正常人都會停下來思考一下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