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停靠在了江濱邊的花崗石上,來人摘下墨鏡,遙望著江對麵的龍虎盟總堂口別墅。
“呼!”
薛嘯天長長的吐了口悶氣,適才坐在飛車上連吐了兩大口熱血後竟舒服一些,此時按照近年所學的吐吸之術竟壓下了還一直翻湧的氣機,但斷裂兩肋骨的傷勢依舊隱隱作痛。
“他···他娘的···這老匹夫,真看不出來手勁這麼大。”
薛嘯天撇開盤坐的腿,顫顫的站了起來,嘴上罵著,踉蹌走到那人身邊,怒道:“你怎麼不早出現···一槍崩了那老頑固或者多殺幾個也是為社裏做貢獻啊,你他媽的躲在後麵看電影!”
那人收回有些漠視的眼神,緩緩轉頭看了薛嘯天一眼道:“我是保鏢不是殺手,況且······”
薛嘯天翹首以待他況且之後的內容。
那人冷漠的眼光在這一刻變的有些赤熱,筆挺的鼻子下嘴角***著:“況且用槍並不一定殺的了他。”
薛嘯天當然知道他說指的是誰,一手輕掩著胸口一臉的痛苦模樣道:“老子就不相信他個老匹夫成怪了,會比子彈還要快。”
那人不禁被薛嘯天的言語搞的輕輕一笑道:“他是沒子彈快,但他比我快。”
薛嘯天兩眼一瞪,似有點所悟道:“你是說打不中他。”
那人似乎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逐點了點頭道:“不錯,走吧,送你回家吧!”
薛嘯天想起家中戰況又是一驚,扯動了傷痛嘴角一抽,艱難的上了車,道:“快點···喂,蘇芮恩···沒長眼啊,這麼大一個坑···哎呀···小子,斷了斷了···回去扣你薪水···慢點···哎呀···”
龍千山在自己地盤的別墅裏,沉著臉坐在別墅的辦公室主席位上。
長方型的辦公桌坐著十幾個大大小小的頭目,十幾個各有掛彩的頭目,此時都低著頭。
氣氛有些沉寂,有些壓抑!
“誰!?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龍千山蒼老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辦公室裏。
十幾人互相望了眼,最後把目光望向了虎老三。
誰都知道,虎老三平常手段雖然殘忍,卻是個麵惡心賞之人,為人豪***,特別是見不得別人困難。於是,虎老三輕唔一聲道:“龍老,其實你也別怪大家···”
龍千山抬起手掌緩緩道:“大家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拿命在拚搏,我龍千山絲毫沒有怪罪大家的意思,隻是想總結下這次的失敗經驗。”
眾人釋然。
雖說這次行動沒有明顯上的勝負,但以一個蓄意已久的外來力量進攻本地勢力,沒有成功奪城那就是意味著失敗,特別是組織特派隊副隊長的重傷,不能不令人想到這次行動的嚴重失誤。
何為特派隊?那是上頭對這次行動嚴重重視的說明,那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好手,料不到的卻是好手中的好手重傷而歸。
到底是對昌興社的情報出錯?還是對敵人低估了?!
不管是那一種,行動總是失敗了,總是不可原諒的。
失敗了總要總結下教訓!經驗!以免下次再犯同樣的錯誤。
龍虎盟的得力戰將、也是打手堂的主要負責人虎力突然站起道:“根據以前與昌興社的小摩擦所得,我覺的這次失敗主要犯了個力量放置錯誤。”
“哦!”龍千山輕應著,等待下文。
這句話是對龍千山等決策者的一個極大否定,雖然眾人心裏有那麼一點點明白,卻誰也不敢先說出口,免的當了出頭鳥。
虎力是龍千山最得力與信任的幾個手下之一,這些話有他出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虎力一身爆炸式的肌肉纏滿了白布條,由此可以看出這次戰鬥的慘烈與虎力本身的凶悍,現在,龍千山示意虎力坐下說,因為虎力的站姿牽動了傷口,使的他麵上的表情異常的豐富。
“我們在昌興路天地別館投入的力量是此次三路戰鬥兵馬中算最弱的,而具我觀察,昌興社在天地別館放置的戰鬥力遠遠高於我率領的人馬,而我們這裏總堂口布置的戰鬥力是中等的,而具弟兄們所說的情況來看,這支由薛嘯地率領的人馬戰鬥力是非常強悍的···”
不等虎力接著述說,虎老三接連點頭道:“不錯,而且這位薛家二少的實力相當強,我根本就是被他牽拌了,眼睜睜的看著兄弟們倒下。”虎老三有些哽咽,神情有些黯然,以他這麼彪悍的人生閱曆來說,可見當時他是多麼的無奈,多麼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