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用跟去保護她嗎？”
逍一臉茫然，目送著不斷回頭的未離，用小手拍著已經變硬的“玻璃”，很是不知所措。
楓歎了口氣，打開抽屜，拿出了未離剛才填的那張“表格”。
“你還真以為鳶僅僅是為了保護小丫頭才叫你來這兒？”
逍皺著眉搖搖頭：“我哪有這麼傻。”
“哦，原來你不傻啊。”
“你……唉，我現在沒心思理你。據說林墓樹海的事情有進展了？——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
“不是你幫我，是我幫你好吧？”
“……我說了，現在沒心思理你……他和我說，從林墓樹海的意識集結體中有選擇性地喚醒某個人，‘現在已經不是天方夜譚了’……”
逍在說這話的時候，神色變得前所未有地凝重。他仰起頭，繼續說道：
“關於這件事，我可以提問嗎？”
“他說，不行。”
聽到這個回答，逍苦笑了一下，歎了口氣。
“——不過你要是非想知道，我可以破例告訴你。”
“——哈？”
楓挑了挑眉毛：
“你看，他是不允許你問，又沒禁止我告訴你。”
逍盯著楓看了許久，緩緩搖了搖頭。
“算了。他不希望我知道，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可不想再體驗一次被抹去記憶的感受了。”
“——膽小鬼。”
“……我寧可做膽小鬼。何況，如果是你站在我的立場，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楓習慣性地抓了抓頭說：
“啊——真沒趣，一涉及到這事兒你就蔫了，連吵都吵不起來！”
他坐到桌子的空處，把手裏的那張紙遞給逍：
“你檢查一下這個。”
逍接過來，疑惑地說：
“這不是那小姑娘的自我判定嗎，有什麼可檢查的？”
“這不是一般的自我判定，你仔細看一下就知道了。”
逍將信將疑地把手放在了紙麵上，紙張上的奇怪符號迅速遊動了起來，像被吸鐵石吸附的鐵粉一樣飛入了逍的掌心。
他的表情越來越驚訝，閃過了一絲憤怒，又轉而勉強平靜了些，最後變成了顯而易見的焦灼，眼珠在眼睛裏飛快地小幅度打著轉。
他默默地將紙放回桌上。那些符號又漸漸浮現了出來，仿佛從來沒有移動過。
“他……看過了那孩子的記憶？”
楓聳了聳肩：
“我什麼都沒說哦，是你自己發現的。”
“別打馬虎眼了！——你為什麼執意要告訴我？我說過了，有些事情不讓我知道，一定有不讓我知道的道理——”
楓冷笑了一聲：
“哈，道理是嗎。那是他的道理，或者你的道理，但不是我的。就像你不能接受‘事後的無知’一樣，我也一樣不能接受‘事前和事中的無知’。”
“說人話！你什麼意思？”
“如果我什麼都不告訴你，那孩子一樣會繼續因為你而被利用著。如果這件事成功了，你以為你可以幹幹脆脆地事後推脫‘之前我什麼都不知道’，然後坐享其成？”
楓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我問你，如果鳶不插手這件事，讓你來決定，是繼續讓未離那小丫頭為了這件事冒險，還是放棄‘招魂’放棄喚醒‘她’，你會選擇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