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果真不是凡人!”
周友朝著白袍秀才感歎的同時,身邊的路人,也紛紛泛起一陣嘖嘖稱歎聲。
白袍秀才卻是一愣,反問差役。
“相國大人?哪個相國大人?”
差役朗聲回答。
“就是你的本家啊。”
周圍立刻泛起一片小聲議論。
“哦——原來是相國的本家啊!”
“難怪一個秀才有如此的神勇,勢高人膽大啊!”
……
白袍秀才點點頭,似乎明白了相國所指何人,卻又眯眼一瞄差役,皺起眉頭。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差役回望一下來路。
“實不相瞞,小的已經奉命打探、尋找大人好一會兒了!”
白袍秀才突地挑一下眉頭。
“你又怎麼認得我?”
差役也是一愣。
“怎麼?大人認不得小的了?過去,大人到相府辦事,兩次都是小的為大人通報的呢!”
“哦?”
白袍秀才沉吟一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一番公差,然後,滿臉疑惑地搖搖頭。
“沒有認出來。你說的那些,我也想不起來了!”
公差尷尬地笑笑。
“不奇怪,貴人多忘事嘛!大人不須認得小的,隻要記得相國大人就好——恐相國久等,大人還是速與小的到相府吧!”
白袍秀才依然沒事似的不緊不忙。
“不急!敢問相國大人找我何事啊?”
公差搖搖頭。
“小的不知。相國隻說請大人入府議事,聽他口氣,似是軍國大事,隻能與大人麵談了。”
白袍秀才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麵帶譏諷地笑了。
“軍國大事?那是相國與皇上、相國與朝廷袞袞諸公商議的事,與我——一個白衣秀才商量什麼嘛!我也不敢奉命啊!”
當頭一個婉言相拒的軟釘子,公差碰的滿臉窘態,急的連連作揖。
“這、這、這可不成啊!俗話說:國家有難,匹夫有責。大人怎麼能說軍國大事是相國跟皇上和朝廷大臣商量的事呢?再說,大人不入相府,小的就交不了差,還要罰銀子領板子呢!”
“國家有難?而今天下太平,國有何難?家有何難?你可不要危言聳聽啊!”
話雖這樣說,白袍秀才還是神色一凜,頃刻收了先前風流無拘、瀟灑冷傲的神情,半帶調侃地為自己找個台階。
“恐怕,你怕交不了差是真,怕罰銀子、怕領板子是真——好吧,我也不讓你為難,這就隨你走一遭相府,也算是替你解圍紓難吧!”
公差臉上立刻雲破日出,笑容燦爛。
“多謝大人賞臉!”
白袍秀才朗聲一笑,從仆人手裏接過馬韁,指指旁邊茶樓交代。
“李義,你且在此等我,我這去去就回!”
翻身上馬,朝已經上馬的公差一揮環在手裏的馬鞭,吩咐。
“帶路!”
兩匹馬頃刻絕塵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