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冰淒然地冷笑一聲,雖然是閉著眼睛,但顧瀟仿佛看到了她無比冰冷的眼神。
“是呀,我也想問問為什麼。”商冰轉過身,朝著江海步步緊逼過去,“那天晚上,你對我說整個雲夢澤,不,甚至整個夢貘一族的生死存亡,都到了最危急的關頭,你要改變這一切,你要扭轉乾坤。那麼,我現在倒要問問你,最危急的關頭,指的究竟是什麼?危及到需要殺死族長了麼?你為什麼要讓顧瀟殺死族長,承擔這個罪名?
“好,你說你隻不過是需要顧瀟暫時替你扛一下這個責任,我相信你了!為什麼你現在要真的殺了他?你說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整個雲夢澤,為了全部的夢貘一族著想,那麼你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等一下,”徐陽突然舉手打斷顧瀟,麵色凝重地說,“我有個疑問。”
顧瀟心裏一驚:“其實關於這件事,我也有很多疑問,莫非你也看出來了?”
徐陽嚴肅地點點頭:“對呀對呀。之前你不是說,江海隻在商冰耳邊耳語了幾句麼?這麼一大串下來,至少得說了好幾分鍾吧?”
“你的疑問都是個毛啊!”顧瀟一臉挫敗,“我隻是在跟你們講以前的故事啦,這是講故事,又不是還原案發現場,揪著這些小細節有意思嗎?”
“細節決定成敗,要知道你可是要立誌要在小說界安身立命、成就一番事業的,不好好雕琢講故事的技巧怎麼能行。”陳曦見顧瀟被神經兮兮的徐陽問得一愣一愣的,心說也讓你感受一下徐陽同學花樣百出的令人抓狂的思路,暗爽之餘他也擺出一副嚴肅臉聲援徐陽。
“不過時隔這麼多年,你還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別的地方不對勁的麼?”商冰問。
顧瀟歎了口氣:“對。比如說至今為止,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秦霜會和江海結成聯盟,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居然還是聯盟。再比如,江海如果真的覬覦族長之位、想要幹掉我的話,為什麼要編製一個語焉不詳的謊言欺騙你呢?
“他大可以直接說族長和我才是秦霆真正的幕後主使,讓秦霆將他的資料賣給石矩之後,又將石矩的資料給了我,秦霆是個雙麵間諜,一切都是我們演戲,其實我是族長為了做掉他江海安插的後手,他江海要為民除害,幹掉我們這兩隻狐狸,這不就完了麼?反正我當時人就在那裏,他用這個借口我可就是百口莫辯了。為什麼他要用這麼語焉不詳的借口呢?”
“有的人就愛給自己一個高大上的借口裝逼唄。”陳曦說。
“我總覺得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顧瀟說,“反正明天就會再見到他。接著講故事。”
商冰步步緊逼,江海卻步步後退。他也不回答商冰的問話,隻是道:“既然如此,你是不肯相信我了?看來你還根本就不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商冰喃喃地道,“你所謂的大事,就是欺騙、利用,然後將別人一腳踢開麼?你欺騙了族長,利用顧瀟又決定殺他滅口,現在你登上族長的位子了,那麼我對你是不是也沒什麼用途了?下一個要殺掉滅口的,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你這麼想我也沒辦法。”江海淡淡地道。
“江海這麼說真是作死啊……”陳曦喃喃地說,“這是女人最討厭聽到的五句話之一。”
“真是立得一手好flag。”徐陽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