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從腰間掏出一台對講機打開，對麵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他立刻皺起眉頭：“劇務劇務，我是導演。你那邊怎麼回事？怎麼那麼亂？能聽到我講話麼？你還沒有搞定麼？over。”
聽筒裏立刻傳來一個略微有些焦急的聲音：“導演導演，我是劇務。一號攝影棚已經基本就位，隻是有第二十三場戲的一些群眾演員正在鬧情緒，局麵有點不大好控製……”聽聲音卻是秦霜。
江海眉目間閃過一絲殺伐：“鬧什麼情緒？！這個時候居然還敢鬧情緒？你就直接告訴他們，今天這場戲好好演，效果好了盒飯加肉，效果不好，我就把它們做成盒飯！”
“喂喂，這不好吧？”徐陽小聲咕噥著，他被江海的話給嚇得有點兒發毛，“還沒聽說過演員鬧情緒就要把人家做成盒飯吃了的……”
江海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懂什麼？劇務剛說的那個第二十三場戲的群眾演員不是人，是一群蠢鳥！我們本來打算，第二十三場戲拍一個天鵝群在雲夢澤裏戲水、飛行的外景，聽起來挺美的，是吧？
“結果莫迪和製作天鵝的幾個工作人員手殘，照貓畫虎還把天鵝給捏走樣了，捏成了一群禿鷲！本來我是想拍個天鵝湖，這倒好，留著一群禿鷲隻能拍天葬現場禿鷲啄屍了，唯美畫麵瞬間變驚悚劇了。”
一群人聽的一陣暴汗，看來不管什麼遊戲，手殘黨都是這麼招人怨念。
對講機那邊也明顯感受到江海話語中的那股狠辣勁兒，聲音瞬間小了下去。
過了半分鍾，秦霜從這排門最右邊的那扇門中推門出來，他身後跟著幾個衣著奇特的人一個是個穿著宇航服、腋下夾著一個頭盔的大漢，另一個是個穿著比基尼披著棉襖的金發少女。這幾位畫風清奇的影壇明日之星正在一臉倦容地交流著，看起來是剛拍完同一段戲。也不知道誰寫的雷劇，需要宇航員跟穿著棉襖的比基尼女郎出現在同一個畫麵裏麵。陳曦暗想。
秦霜看起來也累得不輕，滿頭大汗跟被水澆過似的：“搞定了。”他看見顧瀟一行人也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揮著手衝江海嚷嚷道：“這什麼情況？把他們帶來了幹什麼？江導你是覺得上次不夠亂是嗎？上回把奇美拉給驚了，這次是準備把攝影棚拆了嗎？”
“你瞎咋呼什麼？”江海忿忿地道，“這不還都是你的錯？跟你說過多少回，多看點兒好片子，什麼奧斯卡金熊獎都好好琢磨琢磨，好訓練演員的演技。你倒好，老莫好容易將人間界的網絡信號跨界接過來，你成天占著個wifi下爛片，不是霸道總裁就是手撕鬼子，要麼就是墮胎同居傷痛青春片，我在雲夢澤眾裏麵好容易挑出來幾個好看點兒的能上鏡的，你這經過雷劇一荼毒，愣是把西城男孩的胚子教成TFboys了。你還記不記得老莫咋評價的？他直接拿張白紙糊我臉上啊，說你培養的演員演技比特麼紙都蒼白！”
“還我帶他們來幹嘛？我來救場子來了！你剛才忘了你說的了？五個組的演員演技不達標，不夠接地氣。不然我是吃飽了撐著的，找這群人類來演宣傳片？”
江海又忿忿地瞪了秦霜一眼，秦霜低著頭，小聲辯解道：“我不是看那些東西在人間界比較紅嗎……”
“紅你妹啊，一天到晚就知道根據那些破玩意兒的套路來，一點自己的創新意識都沒有，怎麼拍出來足夠震撼的電影？”江海冷哼一聲，陳曦等人看著他那一臉正氣簡直要肅然起敬了，接著便又聽到他苦口婆心地道，“哪怕是抄，也要抄點兒好的嘛！至少看看於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