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東方,天色大亮,刺眼的陽光從拉緊的窗簾的縫隙間偷偷灑進屋子裏,洛炎卻隻是盯著屏幕,對外麵天色的變化完全沒感覺。
“小炎,起來了沒有?”門外響起老娘的聲音,伴著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操!怎麼辦?完全沉浸在遊戲裏的洛炎猛的被老娘的聲音拉了回來,他還能感覺到自己的額間還印著那個符號,要是被老娘看見了,搞不好會以為是他跑去紋的身,叫他用激光洗掉都沒一定。
不管了,先下線再說!老娘的腳步聲已經在門外麵了,洛炎急忙退出遊戲,老娘開門進來的時候,屏幕正好切回了原來的桌麵,洛炎竟然感覺到額間的符號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你又一晚上沒睡?叫你玩電腦別太瘋了你怎麼就不聽啊?關、關、關,你關了就當我不知道了?”老娘一看見裏麵的狀況就知道洛炎肯定一晚上又沒睡,氣衝衝的開始數落起來。
又來了!洛炎活了21年,就聽了21年老娘的嘮叨,如果嘮叨也有基尼斯記錄,老娘完全可以去挑戰試試。
“我去刷牙洗臉。”沙啞著聲音回了句,洛炎急忙躲進了浴洗室。
對著浴洗室的鏡子,洛炎終於放心了。除了一對充血嚴重的眼睛以外其它一切正常,那個讓他擔心的符號現在是連個影都沒了。媽的,嚇死我,老子剃的是板刷,要是留的是流川楓那種發型就毛都不用怕了。不過話說回來,自己玩的緊張時肯定注意不到有人進來,看樣子還是要把頭發留長遮住那個符號才行。
將近24個小時沒睡,到底還是會累。洛炎用冷水衝了把臉,然後刷牙,再用冷水洗把臉,這才感覺精神起來。
人一精神,昨天晚上的事就開始感覺像做了個夢。突然莫明其妙出現的光碟,會咬人的光碟,命運之神?十種元素?雖然十分鍾前他還在那個遊戲裏,但是現在卻感覺自己隻是做了個奇怪的夢。
不過話說回來,遊戲中的變化真的會在自己身上反應出來嗎?洛炎極度懷疑的照著鏡子看自己有什麼不一樣,一會兒又捏捏自己的手臂,來個深呼吸……研究了十幾分鍾,還是沒發現任何不一樣的地方。
香蕉個芭樂的,難道真的是老子夢遊了?
“兒子,你住裏麵啦?快出來,你老爸還等著去上班呢!”
老娘隔著門一聲獅吼,估計隔壁樓裏都聽見了,洛炎忙叫了聲“來了,來了!”,用毛巾草草擦了擦臉就衝出了浴洗室。
走出浴洗室跑回自己的房間,洛炎小心的把門關好,然後跑到電腦前打開光驅,那張盤還在裏麵。血紅色的字符已經變成了金色,隻有盤身在光照下依然泛著隱約可見的紅光。
還好不是自己瘋了。媽的,都怪老娘,老是說他天天打遊戲,早晚打的他走火入魔,還以為自己真的走火入魔了。
“兒子,你還看什麼啊?快點過來吃早飯,你忘了早上你還要去麵試啊?”
麵試?操!他還真給忘了……
他現在整就一蛀蟲,快一年沒上過班了。昨天也不知道老頭子哪找來的關係,說幫他找了份月收入2800的工作,叫他今天去麵試。本來他昨天也是想早點睡,今天乖乖去麵試的,結果讓那張莫明其妙的光碟又搞了一晚上。
家裏已經給他最後通碟了,再不上班就斷他的網,這簡直就是要斷他的命!
走到飯桌邊,老頭子已經洗好臉出來了,老娘給他裝了兩個包子再加一袋豆奶,匆忙的準備送他出門。
“老爸,我去麵試,多少給點車錢啊!”
“車錢?”老頭子橫著眼瞪我,然後在口袋裏掏了半天,掏出兩個一塊錢的硬幣扔到我身上,“去一塊錢,回來一塊錢。”
“萬一來部空調車呢?”現在可是八月中的天,竟然叫他坐普通公交車,老頭子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廣海市90%都是空調車。
“空調車?那你走回來好了!”說完拎了早飯和包就走了。
操,老子代表15億人民群眾BS你!鬱悶的收起兩塊錢,發誓等自己有了錢,非用老人頭把他的頭砸成釋迦牟尼的樣子。(很早以前的叫法了,十塊錢的叫大團結,五十的叫青蛙皮,一百的叫老人頭,也叫四大元,那時候還沒二十塊麵值的,嗬嗬!)
鬱悶的咬著包子直到老娘回來又拿了張大團結給他。洛炎也習慣了,老爸是嘴硬心軟,隻給他兩塊錢是因為知道老娘還會給他,他自己身上也還有點零用。老娘是嘴上嘮叨,該照顧的地方還是把他照顧的白白胖胖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洛炎才總有種罪惡感。
吃完早飯換了身衣服,洛炎也出門了。直到坐到車上,他還在想這些問題。
要說孝心他也有,父母都50來歲的人了還在賺錢養他,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是個有良心的人都會覺得不是味道。洛炎也不想這樣,他不缺手不缺腳,樣子不比別人差腦子絕對比普通人聰明,說不上心靈手竅,修個保險絲紮個拖把卻決對難不倒他。但是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睜開眼遊戲閉上眼睡覺,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玩。現在猛然驚醒,這種日子竟然已經過了快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