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大偉一眼,說:“嗬嗬。”
這一池子,扣掉抽水,收了接近2600的彩池。暗叫一聲好爽,然後假裝平靜的整理眼前的籌碼。卻覺得手都激動得有些發抖——作為一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土鱉,一把贏2600著實是不少了,另外,之所以這麼激動,第一把牌也是原因。
整理好籌碼,三條的第二圈牌已經發了下來。我看了一眼,5T不同花,這種牌即使三個人也沒什麼入池的必要,於是棄了——盡管我是莊。
其實,就德州而言,大部分牌局是枯燥而乏味的。因為大多數時間大多數人拿到的都是一手爛牌。所以,棄牌才是主旋律,你在電視上看到的WSOP和高額現金桌的澎湃牌局,都是10:1或者更大的時間壓縮後留下的精華——也就是說可能WSOP決賽桌上打了10個小時,其中9個小時都是無聊的棄牌、棄牌、再棄牌,即使是湯姆德旺這種牌桌浪逼,大多數時候也是棄牌。
當然,就三條這個場子而言,總體棄牌率沒那麼高,因為很多人有一張帶人的牌就要進來看看翻牌,我們這俗稱“搖一搖”。而灑水哥,管這種入池碰運氣叫“卡母昂”——也就是Comeon。
可能是因為第一把有些澎湃,所以接下來的牌局顯得甚是沉悶,灑水哥和大偉各收了幾個百元級別的彩池。而我一個沒收,大多數牌都棄了,沒一會兒三條就接到了大飛哥的電話,三條於是安排小弟大勇去接大飛哥。
大勇出去之後,我們還沒玩上兩圈,就聽門外傳來一陣響亮的笑聲,這樣的時間地點,隻有大飛哥才能笑得這麼銷魂。
三條的小弟海濤走出了裏屋,去給他們開了門,大飛哥是這個場子裏的常客,也是貴賓,於是三條跟我們笑了一下,放下牌去門口迎接大飛哥。
哢噠的開門聲傳來,與此同時三條也走出了裏屋。
“昨天晚上我跟他們炸金花一把炸掉了四萬,豹五碰豹十。”大飛哥見了三條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以我的理解,他這也算是炫富,因為他有四萬的現金可輸。
我回過頭,看三條和大飛哥一起進了裏屋,今天大飛哥的打扮一如既往的潮男:一件花裏胡哨的夏威夷海灘短袖衫,扣子開了三個,粗粗的金鏈子露在外麵。下身一條黑色的休閑短褲,腳下踩著一雙布鞋,沒穿襪子,撇著八字步,一邊往裏走一邊吐著煙圈。
我衝大飛哥笑了一下:“來啦大飛哥。”
大飛哥哈哈一笑:“小於來挺早哈!”。
“我剛到,這我朋友,今天咱一起玩。”我說著拍了拍大偉的肩膀。
大飛哥衝大偉笑了笑“你好小夥兒。哈,正好我今天也帶哥們兒一起來的,今天人多了啊哈。”大飛哥說著用拇指往旁邊指了指。
大飛哥氣場實在太旺,他要不說我差點沒注意到旁邊有個人。經他這麼一指我才注意到站在大飛哥身後的這位老兄,隻見他一米七四五身高,短頭發,戴個黑框眼鏡,挺笑麵的,也正因為這笑麵,讓他看起來像是個賣黃碟的。
“這我哥們兒,劉相信,人稱相信哥,麻將之王,現在改行幹德州了。”大飛哥一邊說一邊拍黑框眼鏡的肩膀,黑框眼鏡身材有些瘦弱,被大飛哥拍得身子都直晃,隻靦腆的衝大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