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呢,看到相信哥加注後,頓了一下的大偉選擇了跟注200。大飛哥想了一下,棄牌了。我傾向於認為大飛哥是在純詐唬,因為以大飛哥的性格,隻要有一點買牌的口,他是絕對不會棄的。
轉牌發下來,竟然還是一張6。牌麵上竟然成了9666這樣的牌型,也就是說如果誰家有一張9或者任意一個口袋對,都會湊成葫蘆。從之前加注的情況來看,我覺得可能相信哥和大偉應該都成了葫蘆,大偉可能有9,相信哥可能有更大的對子。又或者,兩個人都拿著超對,到最後就看起手對的大小了。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大偉手裏拿的是78,他在搖兩頭順。別看外麵牌麵這麼凶險,偉哥可不怕這個。
相信哥見了麵上發出來的三條6,想了十幾秒,然後扔出了680的籌碼,這個下注等於池底的總金額,在我們玩的場子裏,這樣的下注被叫做“滿泡”——聽起來像個菜名。
大偉見相信哥上了680,想也沒想,說了句我跟,就數了680的籌碼扔進了池子。
“底池一千九百八,發牌了。”菲菲已平靜的聲音說完這句話,一手虛攥拳頭,輕輕的敲了敲桌子,推掉一張銷牌,發下了河牌。
“我勒個去,這麵也能發出來!”大飛哥感歎道。
“發出來個四條,嘿嘿,你倆比踢腳吧。”灑水哥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河牌發出來一張6,整個牌麵是96666。
因為我和相信哥並排坐著,所以我隻能看到相信哥的側臉,從側臉來看,相信哥有些糾結。他兩隻手摞在他的底牌上,底下那隻手的拇指和食指搓著牌角。想了半天,他把上麵的那隻手伸直,僵硬地拍了拍桌子,說:“我敲。”——敲桌子這個動作是賭場常用動作,21點裏敲桌子代表要求發下一張牌;百家樂裏敲桌子意思是莊或閑家即將收到第三章牌;而德州撲克裏,輕敲桌子代表過牌,即不下注不加注,等待對手的動作。
“加500。”大偉說著甩出了500的籌碼。
我看到相信哥的身子微微的往後動了一下,仿佛是被這500的籌碼產生的衝擊力給衝擊到了。
“這牌麵太惡心了。”相信哥嘟囔了一句,說完後,他身子前傾,盯著發出來的五張牌,緊鎖著眉頭想了半天,歎了一口氣後,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他跟了。
“這個牌我就能博個分Pot,你也中9了唄?”相信哥說著翻開了自己的底牌:一對9。原來相信哥在翻牌階段就已經成了天葫蘆!
“沒,我有張A。”大偉說著翻出了他自己的底牌:不同花的AJ。
敗筆時時有,這局敗到家——我可以確定,這張六,是我迄今為止看到的最敗筆的敗筆牌,沒有之一。開牌成了天葫蘆,反複加注構池,最後麵上竟然發出了個四條,被一個高牌A河殺……這TMD的,是多麼背的點子?難道這家夥真的是賣黃碟敗了人品?不對啊,他隻是看起來像賣黃碟的而已,難道這也有關係?
“我去偉哥,你拿空氣跟的三條街啊?”我驚奇地問了大偉一句——盡管大偉的牌風向來風騷,但這一局牌,大偉所透露出的核輻射級別的風騷牌風,的確又驚到我了。
“我怎麼是拿空氣呢?開始第一槍,他可能是詐我,我手裏兩張牌比發出來的三張牌都大,再發出來個AJ我就領先了。我跟沒問題吧?轉牌圈,發出來三張六,他更沒可能有6。再發出AJ,我就成了葫蘆?這牌跟了也沒問題吧?”
“但是你什麼也沒中啊?萬一他真的有六呢?就算有個9也比你大啊?”我還是沒能確定究竟什麼樣的信念,才能支撐起這麼風騷的牌風。
“那你要怕這個,那就別玩德州了?他還有可能是炸呢。玩的就是心跳。”大偉一邊整理籌碼一邊有些不屑的對我說。
被他這麼一句話頂的,我忽然不知道我該說點什麼……難道是,我真的是膽子太小了?
“大飛哥,你有對手了,我看這小夥兒跟你有一拚,管他什麼起手牌,管他加多少,就是個跟,哈哈哈哈。”灑水哥調侃道。
大飛哥嘿嘿一笑:“這小夥兒說得對,打牌,玩得就是個心跳。就是個賭唄,啥讀牌啥的,都是輔助,說白了就是個賭唄。”
相信哥這會兒還沒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來,嘟囔道:“轉牌我就該推了,再買保險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