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切勿上頭(5)(1 / 2)

當然,我覺得我不會輕易上頭,因為我是個有節製的人——很久之後,我才慢慢悟出來。打牌不願意承認自己上頭,就像喝醉的人不願承認自己喝醉一樣。大家都傾向於認為自己能夠保持理智。但在牌桌上保持理智真的不太容易,特別是在連續輸的時候。

我還有3600,買入1500,也就是我現在隻贏了2100。其實賭桌上的心態和投資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假設你有一支股票,在1元停留了一個月,然後在某一個月漲到了1.5元,你會高興地不得了。而假設這隻股票在一個月從1元漲到4元你沒有賣出,然後又跌到了1.5元,這種狀態下雖然你仍舊是盈利的,但是心情卻糟糕透頂,恨不得跟每個人哭訴你的不幸。

我搓著麵前擺著的籌碼,心裏極其不爽,我在想我是不是該走了,因為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此糾結了半分鍾之後,我竟忽然冒出了一種自我催眠一般的信念:這群家夥根本就是一群魚,靠著一兩次的好運氣吃了我幾次,根本不算什麼,我可以靠我的技術打回來,不但要把輸的兩萬打回來,而且還要再贏兩萬。

幾圈過後,我拿到了紅桃的AQs,位置不太好,槍口位,於是我選擇平注跟進,棄牌到青鵬,他加到了100,老馮和相信哥跟進來了,我的位置不太好,隻是平跟了。

翻牌Qc6h7h,我中頂對,帶頂踢腳,聽紅桃堅果同花,一種幸運感油然而生——有時候,牌桌上你會很背,但是你需要堅持打下去,這樣才能有轉運的機會。

小盲位的相信哥選擇過牌,我打了400的籌碼,大概等於一個彩池,青鵬跟了上來,老馮棄牌,相信哥棄牌。

我跟青鵬今天是第一次見麵,以前從沒一起玩過牌,這幾個小時下來,感覺青鵬應該算是一個緊手玩家,因為他入池率很低,而且大多數時間都是跟注,我打了400他沒什麼猶豫就直接跟了,結合他之前的動作,我判斷他應該是強起手對JJ,TT,甚至KK或者AA。因為我手上有一張Q,外麵有一張Q,所以他持有QQ的可能不大。這一條街他選擇跟注而沒有加注,那麼,他也有可能持有的是JK紅桃同花在聽花——但是他持有89s或者45s聽順的可能偏小。同理,他不太可能是撞到了67兩對。但不排除66或者77的可能。

轉牌來了一張紅桃3。我的堅果同花宣告成功。心裏暗爽了一下,心想最好的情況就是青鵬也在買同花或者買順子,這樣我就可以狠狠的榨取價值。

這樣的三同花牌麵,我擔心打得太多給青鵬打跑,於是我選擇了打三分之一彩池,打了400。一來顯示出一種偏弱的姿態,二來可以給他合適的彩池比例讓他買牌。

青鵬猶豫了一小下,還是跟了。我心想:不錯,又多撈了400。

翻牌又是一張3。對於這樣的牌麵,我認為這連續的兩張三不會對我們的牌力造成任何影響。那麼青鵬到底是搖花還是搖順呢?看樣子應該是沒搖中,那麼我還是輕輕打一槍,讓他來驗我的牌好了。於是,我下了500的注碼,心想能撈500是500。

“我Allin。”在我扔出注碼的那個瞬間,青鵬不假思索。

耶?他竟然All-in了?我不得不再回來審視了一下牌麵,Q6733。三紅桃,這樣的牌麵能推出來Allin。要麼就是成了同花,要麼就是成了更大的葫蘆。但是他之前三條街都隻是默默的跟注,翻牌前隻起了100的籌碼,難道有66或者77?我才不信他有葫蘆呢,最多就是有張紅桃K帶另一張紅桃,成了第二大的同花。再說,大偉說的對,要總怕別人有,還打個毛德州,上班掙工資多穩妥。

“接了。”事實上我隻想了三秒就決定了。

我三根手指頭輕巧地翻開自己的底牌,說了句:“我Nuts花。”——這裏所說的Nuts的中文意思就是堅果,在德州撲克的術語裏,堅果代表理論上最大。比如帶A的同花或者順子就是堅果同花或者堅果順子。在沒有花順或者葫蘆的牌麵上,頂三條就是堅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