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等待戈多(4)(2 / 2)

停止幫忙後,望著窗外想了半天,看到天上的月亮看起來很像1100塊的樣子……於是出去把新欠的信用卡還上了,然後自己跟自己說以後再也不玩線上手機德州了——不,我決定近期不再玩德州了,我該尋找一些比撲克有意思的事情來做做,充實我的生活。

周六,大偉一大早就起來,強行把我從被窩裏拉出來,要求我陪他去出貨——這詞用的跟賣白粉似的。於是大周六的清晨,我們兩個人各扛著一大包所謂“工藝品”就出發了。

大偉在古玩城混得很熟,在古玩城來回逛蕩到下午兩點,大偉竟然把所有的東西都賣了出去,算了一下竟然撈了三千七百塊。每到這個時候我都感歎為什麼我沒有這種敏感的商業神經,為什麼大偉有了這種敏感的賺錢神經,且賺到了錢,卻非要在賭博上把所有的錢都花光?但想起每每見諸報端的某富豪輸光家產的新聞,我似乎又明白了——就是說,土豪的世界,我不懂。

跟大偉又去吃了頓海鮮,看了場電影,玩了一會兒電玩,晚上大偉還想去KTV娛樂一下,我覺得去了KTV他這一周的利潤基本就沒了,便勸他別去了。大偉也聽勸,我倆就回家了,然後一人守著個電腦,他玩時時彩,我壓製住了在網上打牌的衝動,開始看電視,因為明年在巴西有世界杯,電視上演的是一期有關世界杯場館建設的一個專題片。看了半個多小時,正看到記者采訪一個靚妹,大偉卻從屋裏沒精打采的走了出來,嘟囔了一句:“媽了個逼的,還不如去唱歌了呢。追了三手,全是雙號!”

“又輸了?多少?”

大偉手一攤:“回來時候存的那兩千,沒了。”

我發現,對於一名合格的賭徒來說,“早知道……”是一句最常見的口頭禪了,下注少了,下注多了,聽了某人的話,沒聽某人的話,都會成為“早知道……”的後綴。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剛才KTV消費了這兩千,實際上還是不能避免大偉在時時彩多輸這兩千,隻不過時間上稍微能延後一點而已。

周日,大偉一大早又跑去古玩城,實在懶得動,便沒跟他去,睡到十點起床,第一反應竟然是想打開手機玩一會兒德州。猶豫了一下,一狠心把那個APP刪除了,心想今天我應該尋找一下生活本身的樂趣,找一找德州之外的歡愉。

什麼是德州之外的歡愉呢?我想了一下,我記得小時候我是喜歡看書的,而且喜歡看大部頭的巨著,動輒就厚厚的十幾本,但是當時看起來也不覺得無聊,現在還能記得其中的很多情節,比如《七龍珠》中的功夫和《聖鬥士星矢》裏的天馬流星拳之類的……

為了暫別德州,我決定來一個有意義的開始,於是我去了市圖書館。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讀完了一本書,又借了一本書出來,下午找了一間咖啡館,把那本書又讀完了一半,看了看表才兩點半,於是打電話聯係了幾個喜歡運動的同事,得知他們在體育館打羽毛球,於是直奔體育館跟他們玩了兩個小時的羽毛球,告別同事後,又在網吧打了一會兒遊戲,然後又打了個電話跟一個同學扯了一會兒屁,一直捱到八點多,這才往回走。等回到住處,發現大偉竟然不知從哪又搞了一大袋子糞球一樣的東西,黑不溜秋,也不知道又在搞些什麼。

我把手伸進所料袋抓了一把:“這啥啊?糞球似的。”

大偉頭也不抬:“椰子殼,打磨好的,這一包沒多少錢,穿起來,就不是這個價了。”

大偉抬起頭:“你今兒個去哪兒啦,下午給你打電話你沒接。”

“圖書館看了一會兒書,下午跟同事打了一會兒球。”

“挺健康哈。”

“我就想找點比打牌有意思的事,整天總想著打牌也不是個事,太頹廢。”我說。

大偉把一把椰子殼抓在手心反複揉搓:“那你就是已經找到打牌的替代品了唄?”

我歪了外腦袋:“我TMD怎麼覺得,還是打牌最有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