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想起原來我已經加了那個德州愛好者的群,於是打開手機QQ,一看那個群的消息提示是99+,往上拉了拉屏幕,發現既有消息沒有一千條也有八百條。於是挑重要的看了一眼,確定了牌局的時間和地點——還是興工街老地方,開局時間不固定,因為大家紛紛表示“到了就玩”,頗有流水局的感覺。
看看時間,下班點已經到了。於是收拾東西,迅速撤離了公司——剛走到公司樓下發現電話響了,一看是馬小寧的,我這才想起昨天似乎是說了和馬小寧一起打羽毛球,我竟然給忘了。那我究竟是該去打羽毛球還是去打牌呢?當然是去打牌啊,因為事實已經證明了:還是打牌有意思。
我接了馬小寧的電話,果然是找我打羽毛球,為了不至於搞得太假,我用十分抱歉的語氣說我今天有點急事,實在打不了球,並承諾明天一定去。掛了電話我忽然想起上學時候,我一直想請一個姑娘看一場電影,但始終沒有成功,她總是有這樣或那樣的事情,很忙。後來我才明白過來,她並不是真的忙,她隻是委婉的告訴我:我對她不重要,讓我打消跟她套近乎的念頭。
不知怎麼的,下班回家,或者出去辦事,我可以安然的坐公交車出行,但一到打牌,我總是難以遏製自己打車的欲望,感覺奔向牌場的路,就像奔向通奸地點的路,總是恨不得再短點兒,再短點兒。
傍晚時分,是一座城市最擁堵的時間,往常二十分鍾就能到的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到。匆匆走進茶樓,發現茶樓已經人滿為患,按照群裏說的那個包房名找到了位於二樓的包房,意外地發現裏麵竟然已經分了兩桌,每桌都有六七個人。其中一桌還坐了兩個女的,而且有一個女的我還認識:曉婷,三條場子裏發牌的曉婷。
“哎?小於,你也來了啊?”我忽然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
循聲望去,衝我說話的人竟然是大飛哥,怎麼他也來這兒了?
“哎?大飛哥?怎麼你也來這兒了?”我沒掩飾我的驚奇,因為通常來說,玩慣了10塊小盲的場子,都不願意來玩1塊小盲注的場子了,因為太小,玩起來沒感覺。
大飛哥嘿嘿一笑:“三條那兒也不開,打麻將我都沒湊上人,這就跟老劉來這兒了。”
轉頭一看,相信哥原來也已經到了,我於是隨口問:“咋樣啊,大飛哥?”
大飛哥自嘲的一笑:“不到半小時,掉了三手買入了,九百塊,哈哈哈!”
——大飛哥果然很逗,輸了900還這麼開心。不過話說回來,在這裏輸了三手買入,還不夠在三條那一個買入,但是問題是,即便是大飛哥這樣的奔放流牌手,在三條那兒好像也從未發生過半個小時掉三個買入的情況。想到這兒,我忽然意識到,很有可能存在買入少了,輸的反而更多的情況,因為小的數額在短時間內反複累加,到最後也會變成一個龐大的數字。
本來我想坐大飛哥那一桌,但我看到曉婷和另一個穿低胸V領的姑娘在另外一桌,我心想我在三條那讓曉婷給我發死了十次都不止,難得跟曉婷一桌,我怎麼也得清她幾台,也好排遣一下長久以來的鬱悶情緒。
於是,我坐在了曉婷那張桌子上,據曉婷介紹,那個穿深V的姑娘叫迪迪,乍一聽還以為是嘀嘀打車軟件,不過光看她那奔放的化妝、夾著煙的手和不羈的氣場,很容易就可以知道她必定不是什麼溫馴的良家婦女,正是我喜歡的類型。除此之外,桌上還有上次一起玩過牌的Kim,KK,相信哥,另一個人不認識,戴個眼鏡、小眯縫眼,黑不溜秋,坐在桌角一邊抽煙一邊玩一對黑不溜秋的核桃,相信哥說他網名叫智慧魚,玩德州還起個帶‘魚’的網名,真是匪夷所思。
“來,坐,小於。”相信哥拍了拍他身旁的椅子,示意我坐下。而對麵的曉婷也衝我笑了笑:“今天沒事啦,於哥?”
小魚,魚哥?等等,我之前一直輸,是不是因為我的姓氏有什麼問題?我也注定逃不開“魚”的諧音……剛糾結了幾秒,我忽然想到鯊魚也是魚,於是頓覺寬心,放心地坐了下來。
買入了200的籌碼,便玩了起來,二十分鍾下來,我終於等到一個機會,清了曉婷一台——我頂兩對,成功的幹掉了曉婷的頂對,曉婷輸了還嗔怪地說我討厭,我嘿嘿一笑:“下次到三條那你給我發點好牌,一把小費你就賺出來了。”
正玩著,隻聽包房的門‘牙——’地開了,回頭一看,隻見一高大的身軀站在門口,襯衫的紐扣敞開到第三顆,茂盛的護心毛清晰可見,熠熠發光的大金鏈子橫亙在護心毛之上,像是長在護心毛之上的一個黃色笑臉。
“我勒個去,今天這麼多人啊?嗯?還有美女啊,哈哈哈哈,今天熱鬧了啊!”那人一手扶著門把手,大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