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澳門賭場遊客甚多,不懂百家樂規則的大有人在,後來我還曾遇到一個玩百家樂輸了幾百萬的家夥,這哥們兒也算是賭徒之中的奇葩——輸了幾百萬,竟然還沒搞清楚百家樂第三張牌的補牌規則。
大金蛋收了一萬六的彩池……啊,百家樂應該叫賠付。滿臉歡喜,一邊拿起籌碼一邊洋洋自得的念叨:一把就回來一半,百家樂就是快!
大金蛋收了籌碼,看了看牌路,看了看荷官,又看了看我:“下把押什麼?”
我搖了搖頭:“我怎麼知道。”
“那上次你怎麼知道押和的?”
“我隨便猜的。”
“那麼就再猜一次。”
我搖了搖頭:“猜不出來。”
大金蛋還不放棄:“使勁猜猜看!”
我又沒有特異功能,方才瞎貓撞死耗子猜對了,總不能還能猜對吧?但大金蛋說了幾句,大偉這廝竟然也開始跟著慫恿我,我見大偉方才押莊的籌碼還沒有收回,便說:“那就莊唄。”大金蛋得了指示,也不含糊,直接一萬六全押到了莊上。我心想這下要賠了大金蛋會不會賴我?
因為上次押莊閑的碼在和了之後都沒有撤下來,所以這一輪開牌倒是快,結果莊發出來了個A2o……也就是3點,我心想這下完了,大金蛋這一萬六算是扔了。大金蛋見我臉色陰晴不定,一臉滿不在乎的安慰道:“別慌,閑沒咱們高就行。”說著話,閑也開了出來,5T——也隻有5點。大金蛋嘿嘿一笑:“我說的吧,我看有戲。”
結果也不知是人品爆發還是怎麼著,補牌竟然補出來個6,登時成了9點,於是閑家那邊最好的結果隻能博個分Pot……啊,也就是和——到這個時候,我才發覺,我玩德州似乎中毒已深,連思維邏輯都按德州思路走了。
奇跡沒有發生,閑家補出來個公,掛了,大金蛋嘿嘿直笑,嘴咧得老大,一邊收籌碼一邊嘟囔:“這就叫一炮水上!”
雖然我對百家樂的興趣不大,但是我卻對大金蛋的賭膽頗感佩服,如果是我,應該不會有這勇氣,又或者,大金蛋是個土豪,不在乎這一萬六,那就另當別論了。
大金蛋贏了,興趣不減,還要我再猜,我心想我總不會連續猜中三把吧?於是胡亂說了個和。大金蛋估計也覺得再出和的概率不大,所以隻下了兩千,有意思的是,桌上竟然有好幾個人聽了我說之後,把籌碼下到了‘和’上。大偉沒信我,依舊押的莊。
小概率事件終究沒有發生,最終開出來的是莊,大金蛋的兩千是沒了,不過大偉倒是贏了三千,還是讓我非常高興的。
我之所以對百家樂沒什麼興趣,因為總覺得那是純運氣,像我這樣的青年才俊、金融精英,又何必靠運氣取勝?
大金蛋見沒有擊中,撇列撇嘴:“今天運氣不好,不玩了。要不然我請你們吃個飯?”
我點了點頭,賭徒之間的友誼就是這麼奇特,你很難想象,某天你坐公交車,坐你旁邊的乘客要求請你吃飯——就算他請你,你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也未必敢去吃。而我和大金蛋之間的關係,在一個小時之前基本上就和同坐一輛公交車兩名乘客差不多,但是這會兒他請我吃飯,我竟然絲毫不感覺突兀,甚至第一反應就答應了,這就是賭徒之間的真愛,是上帝給苦逼賭徒們極少數的福利之一。
我拍了拍大偉:“走,吃個飯,回來再玩。”
大偉把5000籌碼押在了莊上:“這把不中,就去吃飯。”
於是我和大金蛋在旁邊等著,沒一分鍾,竟然又開出來個莊,大偉又贏了,隻可惜這次莊是6點贏的,要抽一半的水,於是大偉隻贏了2500。澳門不同賭場的百家樂抽水方式有所不同,有的是押莊贏了抽百分之5,有的則是莊6點贏了抽一半,6點贏了抽一半的桌上一般都寫著“免傭百家樂”,乍一看還以為不抽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