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職業牌手(3)(1 / 2)

因為一直在想這一手牌,所以接下來打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為什麼這麼容易被讀了出來,想來想去,我斷定是我翻牌前起得有點兒大。但是就憑這個,那個黃T恤就敢All-in詐我?他也從沒和我打過牌,難道他不怕我是跟注站,跟死他麼?

找不到答案,我隻好找到問題的根源——也就是那個黃T恤牌手,不料過了還不到兩圈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個黃T恤牌手,身旁的小益,還有坐在荷官右手邊一個參雜了半頭白發的中年人,他們三個竟然認識!聽他們寥寥幾句有關牌局的談話內容,得知黃T恤叫Jack。我心裏琢磨著,既然小益是職業牌手,跟他們兩個認識,他們兩個多半也是職業牌手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之中的職業捕魚手?互相之間從不內戰,專打遊客?

想到這裏,我便開始留心觀察牌局,第一手的TT被詐走似乎影響了我的運氣,接連的沒牌,沒牌,我就棄牌,棄牌……這種沒牌的無力感其實很讓人痛苦的。不過總沒牌倒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這可以讓我更好地觀察牌局,而經過觀察我發現桌上三個職業牌手也並非井水不犯河水,牌桌上也是互有攻防,或許他們不熟,轉念一想:我跟身旁的小益也認識,如果我倆對決,他一定也不會手下留情。或許他們之間也是點頭之交。

通過這幾十分鍾的觀察,發現桌上整體偏緊,而那個Jack明顯是個不和諧因素。他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Raise”,有時翻牌前其他人平跟進來,他就會在後麵打一個很重的籌碼,往往沒遇到反抗就很輕鬆拿下了翻牌前的底池,我覺得他這種打法這簡直如同打家劫舍的土匪。而他麵前高高摞起來的籌碼,仿佛也在向人們訴說他在這裏不是打牌,而是掠奪錢財。

一個小時以後,手氣似有好轉,終於在轉牌圈收了一個700左右的彩池。但是因為最初被Jack錘掉了不少,所以還是沒能爬回水上。我看了一眼表,距離林音下班也隻有不到一個小時了,看了莊碼,還有三個人就轉到我這裏了,於是準備下莊就撤。

不料連續來了三手爛牌讓我直接跳過了大小盲,莊終於轉到我的位置,拿過手牌一看,手對6,兩張黑色的。槍口棄牌,槍口位下家平跟50,轉到Jack,Jack說了句“Raise”,下了200的籌碼,棄牌到小益前麵的一個玩家,他跟進,我也跟進,準備碰碰運氣,小大盲棄牌。槍口位下家最初平跟進來的玩家短暫思索後,也棄牌了,於是變成了三人的翻牌前底池。

荷官敲了敲桌子,發下了翻牌:Kd2c5h彩虹麵。

按我的理解,手對6這種牌,翻牌如果沒有擊中Set,那麼棄了也沒什麼可惜。看了這個牌麵,我覺得有人打我就可以棄牌了。

Jack在最前位,卻沒有著急動作,他依舊保持著固定但是並不僵直的身體姿勢,目光沒有看牌桌也沒有看任何玩家,隻是在那靜靜地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拍了拍桌子。

他下家的那位玩家想了一會兒,把手朝籌碼的方向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身體姿勢,隻是敲了敲桌麵。

輪到我了。我覺得我有必要開一槍,但是這種幹燥的牌麵,開槍後什麼牌能跟上來呢?有K是一定會跟的,有34當然也會跟,別的比K小的手對也不排除跟的可能,Jack在最前位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是否有擊中,但是這樣的彩虹麵,他或者另一位玩家擊中了K選擇慢打也是可能的,畢竟牌麵幹燥。

猶豫了一下,最終決定還是放棄了下注——畢竟我就要走了。心想隻是損失200塊港幣而已。於是我也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桌麵。

轉牌,發出來一張紅桃3,牌麵成了Kd2c5h3h的狀態。Jack在前位依舊是同樣的身體姿勢——我懷疑他是否練過什麼入定之類的功夫,這樣一種結合了裝逼與自信、陰險與狡詐的坐姿,他是怎麼練出來的呢?要不要回頭我也到廟裏找個大師指點指點?看著好像嗯神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