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結束,下午正賽正式開始,比賽級別已經升級到了第五個盲注級別,盲注大笑150/300,前注沒變,還是25。桌上最短籌碼是一個戴棒球帽的胖子,他隻剩6700,最深籌碼就是那個劉乙甲,足有六萬多。九人桌已坐滿,還是有一個女玩家,就坐在我旁邊,這個女玩家看著三十來歲,算不上很漂亮但是眉目也算端正,她穿一件黑白相間的連衣裙,安靜地坐在那裏,倒是頗有辦公室白領的風格,一點兒也不像個混跡牌場的女人。可能是個遊客,也可能是個看起來像遊客的鯊魚——因為她的籌碼也不少。另外,桌上還有一個老外,帶著黑框眼鏡,穿著淺藍色襯衫,金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看著倒是挺帥氣,不知道牌玩得怎麼樣。
重新牌桌的感覺其實不太好,因為之前花了好幾個小時積累下來的對手經驗到此時此刻又洗白了,我不得不重新開始,而這種重新開始又和比賽剛開始不一樣——在比賽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有同樣的起點,而如今各個選手籌碼不一,自己處於深籌,對待不同籌碼深度的玩家又需要不同的策略,而且時刻又要注意其他玩家的籌碼變化,遊戲難度又陡升了幾個級別。
前幾手都沒有拿到什麼好牌,隻能任由前注被奪走,如此蹭了大概一圈多,還是沒牌,不過我發現那個最短籌的胖子牌風似乎很是飄逸,過去一圈他有四次起了1000的注,三次直接收了底,第四次有個玩家跟他看了翻牌,翻牌J72彩虹,他在2675的底池裏重錘了3000,把另一個玩家打跑了,他於是又收了底池,然後,他再也不是最短籌了。
這個胖子如此操作了四次之後,可能覺得整張桌子都比較弱,一入池就是1000,籌碼數量如同焊死一般堅固,而且比較搞的是,這胖子喜歡英文叫注——可能是因為桌上有個外國玩家,也可能是他喜歡裝逼。這個家夥在我後位,搞得我結構牌都不敢入池,而在我前麵的劉乙甲似乎也沒什麼牌,又或者他不想在這個胖子身上浪費子彈,所以他大多數時間也是棄牌,任由那個胖子操作。我看這胖子籌碼漸漸多了起來,心下也是隱隱有些著急,因為比賽之中沒有抽水,籌碼總量守恒,他多了,就代表有人少了,現在他籌碼已經超過我一半了,我如果跟他對決,翻牌出現個頂對VS買花的麵,推一下,容易我直接變成短籌……
略有焦躁之際,在槍口+1位拿到56s,本來這種投機牌我是可以混進去看看的,但是位置太差,又擔憂後麵那胖子的操作這胖子在中間位置又起1000,猶豫了一下,覺得還是得給自己保留一個希望,於是往裏麵投了300籌碼平跟進去,想看看有沒有可能便宜看翻牌。
我下家的女白領棄牌,又輪到那胖子,他似乎早做好了決策,隻見三根手指捏了1000籌碼,就摞進了池子,說:“額撒無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