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個小局實在是太火了,在邊上看了半個多小時,愣是一個人也沒有下去的,不但沒有下去的,場邊上看的人反而多了幾個。
還好這個包房還算大,包房的另一角有一台電視,我和方珊珊找了個坐,電視裏正在播放一部不知名的歐美動作電影,講的是四個個人能力爆棚的特工,完成各種匪夷所思的任務,包括讓一個集裝箱浮在水麵上,讓桑拿房飛到半空和開著坦克打掉兩架無人機——這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是那坦克是在4000米高空中打掉的無人機——從一架運輸機上掉下來的。
正看到那坦克從半空中往下掉,四個人行將摔死的時候,卻聽後麵嚷嚷了一句‘小包騰出來啦’。但是電影情節實在太吸引人,我心想按照電影的思路這四個人肯定是不會摔死的,我隻是想知道一輛坦克從半空中掉下來,用什麼合理的解釋才能讓四個主角保命?
結果就這一兩分鍾的差池,再去小包看,小包也滿了,而且離譜的是小包竟然也出現了兩三個坐在外圈的排隊者。
我靠……深圳牌市竟然這麼火?
我都想走了,但是方珊珊已經花58點了兩杯飲料,我才喝了一口,而且我還有點兒累,再坐一會兒,至少喝完飲料再走。
正巧邊上有一位胖胖的大哥也在看這電影,但是他站著看,時不時還回過頭去看看牌。聽他說話時,感覺這位大哥的口音裏,平翹舌不分,但是跟東北附近一些平翹舌不分的口音又大大地不同,也不知道是哪裏人。
電影裏,那輛坦克裏麵四個主角終究是落地了:他們在半空中不斷開炮緩衝下落速度,最後落進了一個湖裏,然後……又把坦克從湖底開出來了。果然是電影。
牌桌上忽然哄一陣騷動,我回頭看,見有個玩家贏了一大堆籌碼,這位大哥自然也看見了,便對開口說那個人來這兒玩牌就是‘戳瞎子’,那人聽了隻是嘿嘿笑笑。我倒是十分好奇,於是就開口問這位大哥:這個‘戳瞎子’是什麼意思?
那位大哥的解釋是:‘撮蝦子’就是賺點外快的意思,是他們那兒的方言。
“大哥是哪裏人哇?”
“我是武漢人。”
我心想原來武漢方言是這樣樣子的,看來玩德州不僅僅能拉客戶,拚交易量,還能學方言,看世界,德州的優點還真是不少吶!
聽這位大哥報了老家,我友好地笑了笑:“武漢這地方,咋樣?”
大哥揚了揚嘴角:“武漢似國標滋養地蹭思。”
“國,國標滋養的城市?喔,那……應該很好了。”我沒完全明白這位大哥說的話的意思,但琢磨著既然是國標滋養,想必應該是形容好地方的。
怎料我一言既出,幾個玩牌的聽了之後,竟哈哈大笑了起來,那個叫張大夫的還一邊笑一邊重複著‘國標滋養’這個詞,仿佛是一個很好笑的笑話。我反應了半天,這才意識到是怎麼回事,原來我竟然誤解了這位大哥的意思,說起來果然……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