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牌場的風(4)(1 / 2)

但是,牌局不會因為一個玩家遭遇困擾而停擺,就像考試的進程並不會因為某一個學生不會做題而停止一樣。我退出牌局,回去仔細思考倒是可以,但是我這樣一個熱愛挑戰富有鑽研精神的年輕人,怎麼可以這樣就打退堂鼓呢?這是為了理想,為了信念,為了提升自我的征程……好吧,其實我隻是不願承認是因為貪婪。

盡管我300BB左右的籌碼量不過算是剛進入深籌的門檻,還算不上是超深籌,但是因為開始仔細思索‘深籌危險’這個問題,打的反倒有些畏首畏尾。這讓我想起我的一位玩攝影的同事,在他真正學習攝影之前,每天都拿著個單反拍來拍去然後秀給我們看,說他覺得這畫麵如何如何的美。直到有一天他報了個學習班開始學習專業攝影,從學習班回來以後,他一旦拍照,必提焦距、光圈、景深、感光度之類的各種專業術語,每次拍攝之前,必先思考一番。麵對我們對‘你學完了怎麼一拍照事兒就這麼多?’的疑問,他的回答是‘唉,以前不是無知者無畏。’

——或許,我現在正在遭遇的畏首畏尾,和那位學攝影的同事也有相似之處吧。就像一個不會寫字的人,永遠不必擔心他的文章語句不通順。

一邊胡思亂想著這許多事情,一邊還留著一部分注意力在牌桌上,因為多是爛牌,所以有關‘深籌打法’這個問題的思索一直沒有中斷,直到我在小盲位拿到了手對7。槍口位的老高起了80,槍口+1的女玩家和濃眉哥跟注,濃眉哥後麵的阿瑞隻剩770,直接打出來個500。老餘沒有跟注,老餘後麵剩1400多籌碼的玩家想了一會兒,選擇了跟注,發言權於是到了我這邊。

從我跟阿瑞打的數量不多的這些局牌來看,阿瑞的整體形象偏緊,之前被敗筆牌搞了,這才變成短籌玩家,他在中間位置,打出了她手中差不多四分之三的籌碼,JJ+的牌力一定是有的,最差最差也是AT同色,而後麵那個跟注了的玩家也是偏緊,在他們兩個人翻牌跟注25BB的牌力範圍內,我的手對7應該已經落後了。就算是他們兩個的手牌隻是兩張高張,我的手對7勝算偏低。而且,阿瑞打出來500,見了翻牌後估計也沒什麼棄牌率,手對7在翻牌圈幾乎注定被蓋帽子,我就算詐唬,打得走另一個玩家卻打不走阿瑞。再說,前麵和我籌碼差不多的老餘沒有入池,導致我的手對7在翻牌圈即使擊中了暗三,也沒什麼後續的盈利可圖,不擊中暗三,幾乎就是拿出500塊送人,更何況後麵還有個不知牌力深淺、之前跟注了80的同樣深籌的濃眉哥。我連一毛錢都沒投入,於是選擇棄牌,濃眉哥思考了一會兒後也棄牌了,女玩家棄牌,阿瑞和另一個玩家一對一。翻牌發出來了A2J的彩虹麵,阿瑞毫無意外的推了後麵的270籌碼,另一個玩家跟注。阿瑞亮出手對K,後麵那個玩家亮出同花的QJ。轉牌和河牌沒能增強任何人的牌力,阿瑞於是成功翻倍。而麵對轉牌發出來的一張5,濃眉哥卻一臉懊惱的表示他手對5。

我看著濃眉哥懊惱的表情,想起了我之前遇到這種情況也和他差不多懊惱——確切地說,每個玩德州的人都根本無法避免這種情況,翻牌前棄牌棄掉了堅果。比如48o翻牌看到567,39o翻牌看到339,27o棄掉後翻牌看到777當然也不是不可能。我懊惱了許多次,直到有一次因為業務上的其他事情聽一個客戶跟我說了一句‘千金難買早知道’,那句話忽然讓我茅塞頓開:沒有人有早知道的能力,想要知道什麼就需要花錢購買信息,如果在翻牌前你選擇了不購買,那麼翻牌後自然也沒什麼可後悔的。

不過方才這手牌,倒是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深籌碼隻打絕對堅果’這個流傳已久的德州撲克理論就一定是正確的麼?如果在1/2的九人桌,一個超深籌有2000籌碼,其餘八人每人都是20籌碼,那麼等堅果依然是最佳策略麼?又或者,1/2的牌桌上人人都是超深籌,而且人人都是秉承著‘深籌隻打絕對堅果’理念的岩石玩家,卻又該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