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運籌之心(5)(1 / 2)

推籌碼的時候把籌碼推倒,和隻是把籌碼擺到桌上,不知道哪個動作看起來更像是真的有牌,企圖詐取大型底池的時候,我經常會想‘怎麼才像真的’的問題,但是在真的有牌的時候,我卻幾乎從沒想過這個問題。這說明虛心使人進步——在我心虛的時候,我才會想認真深入的考慮自己行為背後的動機,自然會得到提高。

翻蓋哥咕噥了一句‘兩千,這麼重’,猶豫了一會兒,棄牌了。轉到那個女玩家說話的時候,我忽然一個激靈:如果這個女玩家的牌不是K以下的手對,而是方塊AQ之類的,以她現在已經水下13000的狀態和她偏浪的牌風,弄不好她覺得她聽堅果花,一下子就反推我All-in,哎呀……方才光想到翻蓋哥水上很多,可能不願承擔大價錢買花失敗的風險,又猜那個女玩家是手對被蓋帽,這才用的‘杠杆加注’,然而到這個注碼已經打出去才想到,若這個女玩家推了我該怎麼辦?我竟然沒想好這一條,失策,實在是失策!

還好,那個女玩家沒有要反推我All-in的樣子。她抿著嘴看著底牌,又看了看我,我覺得她看我的眼神兒有點兒不爽,好像在說‘怎麼又是你?’我跟她的眼睛微微的對視了短暫的時間,心想被蓋帽子的手對你還是棄牌吧,反正方才你已經被我搞過一次了,都有了第一次,再搞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說不定再多被我搞幾次,你還會愛上我這樣風流倜儻的牌手……好吧,我承認我之所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是在試圖分散注意力,至少我想緩解我的緊張。

猶豫了一會兒後,那個女玩家終於還是棄牌了。我猜她並不是在聽同花,或許真的是一個不大的手對。她的棄牌,也讓我第一次如此重注的‘杠杆加注’獲得了成功。看來,來這兒打牌還是有提高的,再此之前,我可沒想過我為了偷雞摸狗竟然不惜搏命。

這次收了5000多的彩池,掙了翻蓋哥和女玩家兩條街的下注,這也讓我的籌碼量爬到了16000多,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深籌階段,仔細想想,贏的這些錢卻有一大半都是靠偷雞賺的,詐得太順手,讓我都忍不住想繼續詐下去,可轉念想起澳門那次失敗的絕命詐唬,頓有感觸:那次就是因為前麵幾次成功的詐唬讓我吃到了甜頭,加上又受到‘牌者詭道’的蠱惑,這才搞得神經興奮邏輯能力下降,不顧牌麵、隻是為了詐而詐,被人用高張驗了,也是活該。今天,可千萬別讓這悲劇重演。

300BB的籌碼量現在在桌上可以排到第二,第一名是翻蓋哥,他現在後手還有2萬多籌碼。我用目測大致數清翻蓋哥後手的籌碼後心想:如無絕對堅果,我應該避免和翻蓋哥碰撞,因為跟他劇烈碰撞一次,一個失手就是灰飛煙滅,不過好在同樣的壓力翻蓋哥也會有。就算他不在乎兩萬塊的絕對數字,但是從盈利到被洗白,這種難受的感覺誰也不願承受。方才正是利用到了這一點才詐了這個底池。若還有機會,我還會這麼做的。不過,翻蓋哥卻沒有再給我機會,他在那兒枯坐了幾圈之後,退碼走人了。沒有新人加入,牌桌又變成了七人桌,加上場主老丁明顯是頑石派——又或者他不想因為‘陪練’而損失籌碼,我看到他隻是棄牌、棄牌、一個勁兒的棄牌。

因為翻蓋哥的離去,我成了籌碼量第一,那個說粵語的老兄成了籌碼量第二,他有12000左右的籌碼,然後是我身邊的阿雷。不過因為大家打得本就溫和,在最深籌的翻蓋哥走後,桌上本來已經逐漸澎湃起來的節奏又逐漸趨緩,除了那個女玩家。

其實這個女玩家在輸了第一手買入後,我就隱隱覺得她的翻牌前節奏跳躍了起來,被我用手對9詐掉了那一把後,有些加劇,在方才翻蓋哥一邊用他的三星大翻蓋講電話一邊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那個女玩家看著翻蓋哥的眼神,有些渴望的樣子。翻蓋哥那副尊容,這個女玩家的渴望當然不會是指向翻蓋哥的那副臭皮囊,一定是指向翻蓋哥拿走的那些錢。

而現在,這個女玩家的節奏已經明顯的跳躍了起來,翻牌前和翻牌後打碼越來越凶。起注動不動就是600、800甚至1200。因為其他人都沒什麼牌,倒是讓她收了幾個底。我坐的屁股又有些疼,想看看時間了解一下自己打了幾個小時,這才想起手機還在充電,拿過手機打開,看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看了這個時間,我一下就明白這個女玩家為什麼越打越凶了,因為……她著急。她看到之前走的兩個人都是盈利走的,牌桌上隻剩下了七個人,老丁是塊頑石,阿雷輸的錢爬回來一些,打得很緊,其他人也沒有鬆的。她想把輸的錢爬回來,但是之前可能多次大牌沒拿到支付,在加上髒牌實在驗不動別人的詐唬,所以煩悶的情緒在她身上淤積,我甚至都能想象得到她的憤懣而無處宣泄的心緒。之所以能想象到並不是我想象力豐富,隻是因為我也經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