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不太喜歡50BB的短碼,打法太單一,稍微澎湃一點兒的牌局,50BB打到轉牌就打光了。但是出於謹慎,我還是隻買入了一萬。桌上董少和濃眉哥都買了一萬,其他人的買入是兩萬。
曆史似乎總是在簡單重複——我是說,上次在廣州50/50局遭遇到的緊張和忐忑,又再一次洶湧襲來,雖然上一次我已經意識到‘貨幣對所有玩家都有壓力’,但是此刻今番,情形又有所不同。在廣州的場子我看到別的玩家打牌時候的猶豫才意識到籌碼對他們也有壓力,但是再看看眼前坐的這些人,或許每個都是能坐擁遊艇的人。對一個有遊艇的人來說,2萬塊能有多大的壓力?濃眉哥說盛言的這艘遊艇每小時油耗要170升左右,也就是說胡亂運行個一小時,光油錢就要燒個一千多。一個買入相當於一夜的遊艇消耗,這樣的消耗對他們來說是毛毛雨,對我卻是一大筆錢。這賭局簡直就相當於我跟個美女賭翻硬幣,贏了我摸她一下手,輸了她捅我一刀,這壓力強度,明顯不成正比呀。
好在中國五千年曆史,有很多古語流傳下來,我雖然讀書不多,但是還是知道那句‘富貴險中求’,若是沒有這句話,可能我現在已經畏懼的退碼走人了,有了這句話,我便有了繼續打牌的動力,這說明‘知識改變命運’的確是很有道理的。
我的位置在荷官旁邊,上家是坐在荷官另一邊的姚總,下家是穿著像個普通白領的玩家,濃眉哥管他叫鄭總,姚總卻管他叫‘吉江’,其實在完全陌生的牌局選座也是看運氣,因為你不知道任何人的風格,沒法選擇性的挑座位。於是我隻能按以往的經驗選擇坐在荷官旁邊,因為荷官旁邊的位置首先看牌比較清楚,其次出於一種心理暗示,身體的另一邊不是玩家,我會感覺心理壓力小一些,第三在這個位置,觀察其他玩家也相對方便一些,全桌其實隻對荷官另一側的人不易觀察。
荷官發了抽莊牌,董少抽到了莊,牌局於是開始。
對我來說,對這場牌局其實已經做了很久的心裏籌備,其實從那次濃眉哥送我和林音回酒店開始,我對這次牌局的假想和謀劃就已經開始了。之前那次廣州的50/50的牌局打完之後,這些想象又進了一步,有的時候在睡前甚是會在腦海裏勾勒我如何使用頂葫蘆洗了小葫蘆贏得大彩池之類的過程。至於有關打法的計劃更是不少,此刻坐到牌桌之前。我打算一切按照我之前計劃的來,最開始幾圈盡量不要入池,先觀察一下其他,有一個起碼的判斷之後,再做出對應對策,因為這些天以來我也想過‘最優策略’的問題,目前我得出的結論是:沒有固定最優策略,最優策略就是在符合概率的前提下,按人下菜碟。
本著這樣一個想法,看了自己的在這個牌局的第一個手牌:2Ko。身在小盲位,爛到家了,前麵有人打,我直接棄牌。接下來幾手牌也都夠爛,轉到第二圈的時候,倒是來了個不錯的機會牌78s,結果在槍口位平跟進來,轉到大盲位的姚總,人家直接幹到1000。我後麵還有另外兩個人在池子裏,我無法判定他們兩個人的決斷,這樣的機會牌,這樣的翻牌前籌碼量,如果深籌碼確定4人入池我倒是可以看看,現在短籌,翻牌即使麵對買花或者買順的麵,多人池,我的後手籌碼大約隻能買到轉牌,而且即使買到,因為後手籌碼不足,也很難拿到後續價值,更何況,我位置還不太好。於是我直接棄牌,後麵的平跟進來的盛言和董少最終也棄牌了。
經過這兩圈的觀察,我對我上家的的這個姚總的手牌質量充滿了懷疑,因為到現在一共才打了十來手,姚總在那光起1000就起了四次,不過這四次都最終都沒看到他的手牌,也無法確認他是瘋魚或是真的有牌,不過因為之前和邵博的接觸,讓我的思路開闊了一些,這次,我打算用概率的‘王道’簡單算一下這樣一個題目:假設姚總用排前20名的手牌起5BB。那麼10次之中,他四次都真的有前20強手牌的概率是多少?讓我想想……唔,前20名,排除花色有169種,那麼大概就是11%,也就是說每次抓不到大牌的概率是89%,讓我來算一下,乘以再乘以……好複雜,我還是用計算器算一下吧……
於是掏出了手機打開計算器APP一通算,最後算出來,結果是0.007%。我看了這個結果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十萬分之七?這麼離譜的數據?會不會是算錯了?又點了一遍,發現還是這個結果,但是我對這個數字的懷疑甚至超過了對姚總手牌質量的懷疑。隻可惜上學時候概率學得不精,如今算出來這麼個結論,我覺得多半是自己的算法出了問題,如果算法沒問題,那豈不是說,荷官另一側的這個姚總,幾乎百分百是條瘋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