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豈曰情殤(2)(1 / 2)

我聽了她這麼一問,隻覺心裏一抽:完了,被發現了。

頓時我甚覺悔恨:太大意了,我和林音從哈爾濱飛大連的登機票根當時就該扔掉的,然而隨手放在口袋裏,玩了兩天,自己都忘了。我現在的情況,萬事都該小心謹慎才是,怎料整天隻想著通話記錄微信對話框這種軟件隱患,卻忘了銷毀登機牌這種實物鐵證。

“她是……是……”我在想著措辭。

“這名字一看就是個女人的名字。”

“唔,唔……”

“肯定是個女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

方珊珊追問:“你跟她一起去的大連?”

因為受到了方珊珊的逼問,頓時覺得坐著的姿勢都不是很舒適。能感受到一種小時候考試成績太差在家門口不敢回家的緊張感。這種緊張感迫使我的腦子開始高速運作,我在想,是說林音是我中學同學,隻是順路同走?還是說是原公司同事,所以同行?或者,說是偶遇客戶,純屬巧合?心裏構思著各種謊言,嘴上支支吾吾,並沒有回答方珊珊的這個問題。

方珊珊動手翻看吧台上其它雜物,我還沒來得及細想那些紙片票根具體都是什麼,方珊珊卻翻出一張飯店的消費小票,拿起來念道:“海鮮當家,人數2,消費,情侶套餐!你倆吃得挺開心的呀!”

真是可恨,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注意過,飯店小票上會寫就餐人數?我為什麼就那麼隨意的把這張小票給放口袋裏了呢?還一路揣到深圳?這個被發現了,方才的那幾個偶遇的謊言就全不能繼續了。咦?我是不是可以說,跟我吃情侶套餐的,和坐飛機的根本不是一個人?這樣她會不會信?

方珊珊把那一把雜物抓起來,繞過茶幾,坐到我的身邊:“她到底是誰?”——她把那個問題又問了一遍,問完了,繼續翻看那些雜物,應該是想找到更多的證據。

各種謊言在我腦子裏交織反複,卻始終沒一個能說服我自己,沉默了一會兒,我發覺我自己已經忍受不自己的這種糾結:之前說好了,回來就把事情說清楚,可是事到臨頭,卻怎麼還是隻想著逃避?

不知怎麼,我竟有點不敢直視方珊珊的眼睛,聽了她問,下意識答了一句廢話:“她是……一個女的。”

“你行啊,於樂。我叫你來哈爾濱,你推三阻四的不來。結果趁我走了,你自己跑哈爾濱找你小情人兒去了是吧?”

“不是趁你走了,我那幾天在綏芬河……”

方珊珊打斷我的話:“不是趁我走了?你意思就是你光明正大去哈爾濱找小情人是不是?”

我連忙擺手:“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話一出口,我又覺得,我應該真的是黃明正大的去接林音的——盡管有點害怕在街上遇到方珊珊的老媽。

“你知道麼於樂,從那天在哈爾濱機場給你送走,我就一直等著盼想看見你。假期在家,我媽還說叫你過來玩,你說你在家陪父母,行,都在外麵,想多陪陪父母我也不強求你。我還想自己去綏芬河找你,要不是我媽不讓,我三號就去了!你說你要去大連辦事,好,我一個人回來,我到了深圳我看見機場的豐田的廣告我還想……”方珊珊說到這裏,眼圈一紅,眼淚刷的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