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飛機,和林音在飛機上聊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人生經曆,終於飛抵三亞,已經是深夜時分。不過整個路上,倒也並不覺得這個城市有多麼陌生,道路兩旁的植被和深圳十分相似,而大巴車上,又隨時能聽到東北口音。想想這個時間,即使東北最南端的大連,也是寒意侵體,更不要說已經大雪紛飛的哈爾濱了。海南,倒真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因為這次大金蛋也來參賽,而他們公司在三亞有幾間能享受折扣優惠的酒店,其中有一家距離主賽場三亞美高梅酒店很近,我就讓大金蛋幫我訂的房間。
從廣州出發的大金蛋比我早到了幾個小時,在酒店大廳再次見到大金蛋的時候,見大金蛋紅光滿麵,氣色倒是很不錯。
大金蛋朝我走過來,我這才注意到,有一個二十歲出頭模樣的小姑娘跟著他,走了幾步還挽著他的胳膊。
大金蛋走到我和林音麵前,打了個招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開口第一句話:“樂仔,你也去工地了麼?”
我嘻嘻一笑:“沒,挖煤去了。煤礦裏麵曬的。”說完瞟了一眼大金蛋身旁的那個女孩,問大金蛋:“你啥時候過來的,金蛋哥?”
“下午三點來鍾。”
一邊說著話,走到前台登記入住,說巧不巧,在前台遇到了幾個同樣是來海南打比賽的玩家也在登記,聽他們聊著撲克賽的內容,大金蛋便上去搭訕。我在一旁聽著,感覺他們幾個熱情都很高,嗚哩哇啦說了很多有關比賽的策略和假想。有一個人還在跟他的同伴展望獲得了冠軍獎金之後的花錢計劃,銷售出身的大金蛋跟他們一通聊,一直聊到他們辦完登記手續,先行離開。
大金蛋看著他們走進了電梯,回頭衝我歎了口氣:“唉——這幾個人的冠軍夢注定是要破碎了,真是可惜。”
我把身份證和林音的港澳居民往來內地通行證遞給前台工作人員:“就是你覺得他們水平不行唄?”
大金蛋搖了搖頭:“不是,他們水平非常高。要是我不來,他們希望很大,現在我來了,加上你也在,老那也來了,咱們三個人包攬前三,他們哪有機會,你說是不是?”
大金蛋一席話把我說得嘿嘿直笑:“你就直接說你自己水平高就行了唄,繞那麼大個彎子。”
“錯,我是說,我們水平高。”大金蛋麵不改色。
我真的很佩服大金蛋這一手吹牛吹得像是闡述牛頓第一定律的氣勢,一直沒能學得來。嘿嘿一笑,追問道:“老那也來了?他也住這兒麼?”
“沒,他跟幾個朋友一起來的,住喜來登,明個早上賽場上應該能看見。”
我點了點頭:“他來了挺好,那人挺熱心腸的,等我明天跟他聊聊,讓他給我講講比賽策略。”
大金蛋點了點頭,道:“我想明白了,阿樂,我的那個龍脈洗浴中心的計劃也不怎麼靠譜。我想換個計劃。”
我努力的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嗯,金先生您說,我在聽。”
“長江江路太長,不太好弄。我決定還是改造一座城市。把一座城市改成桑拿水療城。”
雖然明知道他是胡說八道,但是被他說的我還是忍不住好奇:“然後呢金蛋哥,你打算具體怎麼搞糟深圳?”
“到時候錢投進去,給整個深圳扣個屋頂,然後高速路口就安排二百個迎賓,來人就喊‘拿好手牌,貴賓一位’!那時候的中國,北京是政治中心,上海是經濟中心,那麼深圳呢,就成了洗浴中心……”大金蛋一臉展望未來的表情。
我還沒開口,大金蛋這一席話倒是把林音給說得笑了起來:“那麼,這樣的桑拿中心門票要多少錢一張?”
“這個……到時候你和阿樂過來,我給你們免票!”
……
辦好了登記手續,跟大金蛋說好,請他吃個夜宵,也算是感謝他的大客戶價幫我省了不少住宿費。跟林音上樓放行李的時候,我問林音:你覺得大金蛋這個人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