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軒的舉動讓大家都感到詫異,楊文軒站起來轉身就走。
“哎,楊文軒,你這是怎麼了。”
張正律在身後喊楊文軒。
“身體不舒服,先回宿舍了。”
楊文軒冷冷地扔下一句話,一個人往食堂外走。
“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馬婷婷尤為詫異,不明白楊文軒為何突然間發火一般摔筷子走人。
“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好像你哥最近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被張正律這麼一說,陸喻芳似乎也回憶起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回事。
“好像,是有點,我哥有沒有說過他哪裏不舒服嗎?”
張正律仔細回憶了一下,搖頭。
“這倒沒有。”
“等下我給他打個電話。”
陸喻芳又繼續埋頭吃飯。
回宿舍後,楊文軒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慢慢平複自己急躁的情緒。
良久之後,楊文軒起身開始收拾東西,剛好張正律也回來了。
見楊文軒在收拾行李,便問道:“你幹嘛呢?”
“收拾東西,回家。”
“回家?現在?剛才還不是說得好好的下午去打球的。”
楊文軒的回答讓張正律有些驚訝。
“舊疾複發,得回去一躺。”
“舊疾?你哪裏不舒服。”
“先天性竇性心律不齊。”
“什麼,什麼不齊?嚴不嚴重?”
“不嚴重,回去調理幾天就好了。”
“可也不是說走就走吧,要不今晚我們給你踐行,明天再走?”
“沒必要,過幾天就會來,走了。”
楊文軒收拾好東西,提著行李匆匆出門,途中楊文軒跟輔導員打電話請了半個月的病假然後直奔江北機場,買了當日最早一班飛往洛陽的航班,再從洛陽到晉城市,又從晉城轉車到沁水縣。
等楊文軒回到楊家堡村時已經快天黑了。
落日的餘暉將的沁水河染成一條淡黃色的綢帶,高牆四築的楊氏古村外形是一座城堡,四角雕樓將沁水河外的風光盡收眼底,楊家堡村像一位全副武裝的將士靜靜地屹立在沁水河邊,戒備地看著周圍的一切,隻是英雄遲暮,楊氏古村早已沒有了他盛世時的風光,楊文軒踏過橫在沁水河上的石拱橋,古村的南門下隻有兩隻石獅子迎接他,在經曆的歲月的風沙後,它們也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威嚴。
黃色的磚牆是楊氏村的主色調,在文運與經濟衰退的幾十年後,楊家堡村早已沒有了昔日的繁華,剩下的隻有歲月無聲的寂靜。
每次路過北門口時,楊文軒都回抬頭看一眼楊正林的舊宅,門上的那塊匾額上寫著“世進士第”四個大字。
宅門雖如從前,但這份“世進士第”的榮耀卻沒有延續下來。
如今的楊氏古村有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是外姓人,但楊家的嫡係一支一直居住在先祖留下的尚書府院,由長子主持家中事物,一直沿襲著先祖們的禮節與製度是楊家的家族傳統。
路過長長的胡同之後便是尚書府院的大門,隻是如今的尚書府院早已沒有了當年的堂皇華麗。
九拱鬥簷下的匾額在文革時期被紅衛兵摘了下來,宅門也已褪色。
楊文軒走上台階拍打鋪獸銜環,住在南房的劉嫂應聲出來給楊文軒開門。
“是文軒啊,這麼晚才回來,”
劉嫂一邊開門一邊側身讓楊文軒進去。
“劉嫂!”
楊文軒禮貌回應劉嫂的招呼。
“這麼晚才到,楊叔下午跟我說你要回來,現在正在內院大廳等你呢,去了之後趕緊去吃飯,餓了吧。”
楊文軒進門之後,劉嫂將大門關上。
“沒事,不餓。”
府院內的路燈悉數亮起,過垂花門的時候,楊文軒看到抄手遊廊下正有一個人扭腰送跨地朝自己這邊走來,那人穿色紫色的旗袍,搭著一條梭織披肩,約莫三十多歲的年齡,但她的臉上卻有著很明顯的粉黛痕跡。
楊文軒假裝沒有看見,不打算與她打個招呼,徑直從十字甬道朝正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