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上經過死一般的寂靜後,縣太爺終於開腔了。
“呃,現在兩家各自陳述,那就請原……”
“我先說……”
“憑什麼你先說……”
“憑你們張家是靠我秦家扶持起來的,我秦家又把女兒嫁與你們,你們不感恩戴德,竟然謀害我的女兒……”
“秦立揚,你休要血口噴人,我能升職皆因我自己的實力,與旁人沒得一點關係。說起你那女兒,明明是她產後,自覺沒能為我張家產下男丁而感到慚愧,一直鬱鬱寡歡萎靡不振,最後終是想不開才自縊而亡的……”
“張偉誌,天下竟有你等厚顏無恥之人,我真是瞎了眼相信了你。我女兒沒生下男孩,那是你張家盡做些喪盡天良之事,遭到了天譴。如今你得了勢,就不把我秦家放在眼中了,我兒為何會鬱鬱寡歡,還不是你那敗類兒子。我兒之死就是你那兒子所為,我真是有眼無珠啊,扶持了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還害了我兒,今天我非殺了那賊子為我兒報仇……”
悲慟之極的秦尚書說罷便衝向對麵一臉陰邪的女婿張紹輝。
刹時堂上亂成一團……
堂下看熱鬧的百姓卻是一臉看好戲的愜意,對堂上打成一團的秦張兩家指點評說著。
姬瓏玥對於這場鬧戲不屑一笑,搖頭說:“這些官僚的素質真是差極,一場人命官司全然被鬧成了兩家族泄私憤,沒一個真正想為死者鳴不平的,哎喲,還真真可憐啊。”
她身旁一百姓聽得她的話,笑說:“在這些官家老爺眼中利益與權利大過一切,得不到他們心中想要的好處,撕破臉後,他們那副德行還不如我們百姓好呢。”
“真是狗咬狗一嘴毛,兩家都不是好東西,那秦尚書能把女兒嫁給比自己官價階的張家,還不是因為當年張家能給秦家帶來絕好的利益,那時兩家好的恨不得穿一條褲子,近兩年張家官職與秦家平等了,而且還攀上了比秦家還大的靠山,自是不再把秦家放在眼裏,這就可憐嫁過去的秦大小姐了。”另一百姓揶揄著說。
身邊百姓們七嘴八舌說的歡,正啃肉包子的姬瓏玥兩眼卻直勾勾的看著正監屍的仵作。
一陣清風吹過……
姬瓏玥放下手中的包子,使勁抽動著鼻翼,一股奇異的香氣充斥進她的鼻腔中,她靈動的水眸立現銳利寒芒。
台上仵作檢驗完後,將結果報於看著兩大家族爭吵抓狂之極的縣令。
縣令拿過監屍報告,煩躁的向仵作揮手,長長籲出一口氣,拿起驚堂木。
“啪!”
驚堂木乍響,嚇得吵鬧中的秦張兩家人動作僵化,驚愕的看向縣令。
縣令被十幾雙眼睛瞪著,嚇得他冷汗森森冒出,他尷尬之極的擠出一絲笑容,吞咽著口水,怯聲說:“兩位尚書大人且稍安勿躁,仵作已然把檢驗的結果呈上,請容我宣讀一下。”
秦張兩家分開互狠瞪對方站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慍怒未消的看著局促的縣令。
“呃,咳咳,死……,那個,張家少夫人是服下毒藥致命而亡,已檢驗周身未發現任何傷痕,麵目安詳,應,應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