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海這一晚研究了什麼暫且不提,時間來到第二日,星期天。
鍾海很早就出了門,騎著永久來到學校,不是去補課,而是那裏有一個人正在等他。
“閎連天,你來的挺早的嘛!”鍾海嚼著嘴裏的油條,這麼招呼著在校園花壇中來回踱著碎步的流氓臉。
看見鍾海出現,流氓臉忙停止了腳步,迎了上來,手裏還拎著一大袋東西。
“鍾海,你說的事我可有點緊張……”流氓臉的臉上露出猶豫。
鍾海接過那袋子,打開向裏麵瞅了一眼,隨口道:“不就是演個戲嗎?而且還是你的老本行,有什麼好緊張的?”
流氓臉支支吾吾地道:“鍾海,聽說你已經和嬌嬌出雙入對了,這時還要去勾引別的良家少女,不……太好吧!”
“勾引你個頭!”鍾海氣得在這個流氓頭子的腦袋上敲了一個響栗,“我這是去救人,救治我老師的女兒,你怎麼淨往歪處想?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隻要你幫我演好這場戲,我就教你一門點穴的功夫,你看,秘笈我都帶來了。”
說罷,鍾海從書包裏抽出一本書,上麵寫著《點穴紀要》……好嘛,看來他是準備把自己外婆的‘絕招’外傳了。
一看見那本古樸的線裝秘本,流氓臉的臉龐立時發亮,眼珠子直勾勾地盯在那本書上,再也不肯轉開,直到鍾海將它重新放回書包,他才反應過來,胸脯拍得賊響:“放心吧,別說演戲,就算你讓我衝進去幫你按住那女孩的手腳,我閎連天也是義不容辭!”
鍾海一臉黑線,都懶得去搭理這個滿腦子流氓思想的家夥了。
一切準備完畢,鍾海與閎連天便向黃大仙的家出發。
“叮--”
鍾海按下了黃大仙家的門鈴,大約過了一會,房門才緩緩打開,裏麵露出的是葉飄雪那張清新麗容,還有她驚喜的聲音:“鍾海弟弟,你怎麼來了?”
鍾海耳朵靈敏,不但聽見了樓梯上沉悶的憋笑聲,還聽見了房間裏隱隱約約傳出來的鋼琴聲。
你個流氓臉,讓你笑!鍾海心裏暗罵著,嘴裏已是說道:“怎麼,葉姐姐今天沒空嗎?怎麼裏麵好像有客人……”
“不是啦,是我的一名學生。你快進來吧,沒關係的!”葉飄雪坐在輪椅上的身子一動,已是急切切地拉住了鍾海的手,生怕他會離開。
鍾海被葉飄雪柔弱無骨的小手握著,心沒來由一跳,忙猛咳一聲,這時樓梯上方便傳來了一陣棍棒交擊的打鬥聲,其間還夾雜著男子的怒吼……
“有人打架?”葉飄雪本就蒼白的臉愈發沒了血色,顫聲道:“鍾海弟弟,你快點進來,別被他們波及了……”
鍾海看著瑟瑟發抖的葉飄雪,心裏還來不及奇怪,隻聽‘砰’的一響,一條人影從樓梯上方滾了下來,跌跌撞撞,正好倒在鍾海麵前。
“呀!”葉飄雪尖叫一聲,雙手已是捂住了眼睛,柔弱的肩膀急顫不止,仿若狂風中的小草,讓人又愛又憐。
鍾海顧不上細究葉飄雪失態的原因,因為下麵還有一場戲要他認真去演。
從樓梯上滾落那人臉部肮髒,看不清相貌,但從這些許輪廓上便能看出此人絕對是街上那種好勇擅鬥之徒,與他人打架那是家常便飯。
此人正是流氓臉閎連天,這會隻見他痛苦地倒在地上,兩隻手抱著一隻小腿,在那裏哼哼唧唧地呼痛:“哎呀,疼死老子了!媽的,不給保護費就算了,幹嘛還要拿棒球棒把老子給打下來?媽的,一時不查成千古恨……等老子好了,一定叫來一百多個兄弟把你家給燒了!啊……,真他媽的痛!!”
“他,他是黑……社會!”葉飄雪顫音連連,雙手依然不肯從臉上放下。
鍾海心裏暗罵:你個流氓臉,表演欲望也太強烈了吧?不過是要你扮演一個摔斷了腿的傷員,你倒好,什麼收保護費,燒別人房子這些話都說了出來,要是嚇壞了葉姐姐,我跟你沒完!
“你沒事吧?讓我來看看你的腿……”鍾海心裏雖然不滿,但這出戲還是要接著演下去的。
“弟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