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這是我給你起的名字,喜歡嗎?”恐怖的源力席卷而來,希羅仍舊不慌不亂,朝遠處的叢林中輕輕喊了一聲。
“喵~”叢林遠處再度傳來一聲稚嫩的叫聲,隻不過此刻已經帶上些許欣喜的意味。
片片雪花灑落在希羅周身,從四麵八方席卷而來的源力風暴陡然凝滯,他臉上的笑意更濃,望向天空那漸漸披上一層寒霜的數道身影,道:“有些遺憾,你們找來的打手貌似不怎麼聽話。”
傲立虛空的嬴良此刻臉色有些難看,他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那隻由秦先生提供的神秘源獸最後關頭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反轉,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更糟糕的是深見等人身上的封禁正在緩緩解開,一旦深見脫離束縛,想要再拿下希羅就更麻煩了。
“秦先生...”嬴良咬著牙念出這三個字,他也不知道對方的全名,隻是在前一段時間忽然出現,告訴他嬴祀會回歸的消息,然後著手進行了一連串的安排。
每次都隻差臨門一腳,難道...
他臉上的寒霜更加濃重,眉頭一閃,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簡,狠狠捏碎,望向希羅,道:“今日付出再大的代價你也必須死。”
“轟!”玉簡破碎的刹那,整片狩獵場陡然被一股恐怖的源力壓迫住,虛空中驀然出現一道光點,一道凝實至極的源力射線瞬間射向希羅,後者隻覺得無處可逃,拚盡全力在身體周圍凝聚出一道源力鎧甲。
“殿下小心!”深見等人剛剛恢複過來,卻來不及阻止了,眼睜睜看著那道源力射線直刺希羅胸口,不由得驚叫一聲。
源力射線洞穿希羅周身的寒霜屏障,卻在離他胸口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下,一道黑色虛影在希羅身前緩緩浮現,籠罩全身的黑色源力火焰將那道源力射線緩緩溶解,剝離,最終消弭於無形。
希羅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來,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毫不客氣地說,如果被那道射線打中,他絕對會在刹那間化作齏粉。
“人傀?”虛空中傳來一抹驚異的聲音,嬴落山的身影自虛空中浮現,他出現的刹那,一股駭人的源力壓製席卷全場,哪怕是剛剛脫離封禁的深見都覺得渾身無力。
宗人府府主,嬴落山的實力駭人如斯。
嬴落山死死盯住擋在希羅身前的人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道:“馮絕,我倒要看看你對他的決心有多大。”
話音未落,希羅上空七柄源力長劍迅速凝聚,再度朝希羅直刺過來,卻依舊在希羅周身被消融瓦解。
此刻人傀上前一步,喉間傳來馮絕那獨特的沙啞嗓音:“嬴落山,如此對待一個晚輩,是否有些過分了?”
嬴落山沉默片刻,沉吟道:“你要為他護道?”
人傀沒有回答嬴落山的話,轉而說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不過想挑戰我,等你踏出那一步再說吧。”
那一步,指的是什麼,在場的人心如明鏡。
但嬴落山依舊沒有收斂身上的源力,再度說道:“後秦的情況你我都清楚,你認為我會把嬴氏的江山交到一個絕源體之人身上?”
“我知你所思,所慮,也知你對嬴氏的一片赤誠,否則以那小子的作為,你認為嬴乾還會讓你安穩地坐在宗人府上?”馮絕歎了口氣,接著道:“嬴乾的情況比你,甚至比我預估的要好得多,他畢竟是嬴乾。”
“他畢竟是嬴乾。”這六個字如洪呂大鍾狠狠回蕩在眾人心間,“瘋王”、“暴君”,這是近十年來人們對現任雨爵嬴乾最直觀的印象,可他們似乎忘了,近五十年來是誰一直將嬴氏的江山牢牢握在手中。
馮絕的話顯然說進了嬴落山的心裏,他可以說是看著嬴乾長大的,從小時候的天賦絕倫、殺伐果斷,到後來的風華絕代,淩駕宇內。
原本今天這件事他是不願插手的,小輩之間的奪權爭鬥,他一個老頭子又怎麼好插一腳,一旦他插手,那麼就不是小輩之間的奪權之爭了,有些東西還是不應該擺到明麵上來。
況且誰都不知道嬴乾的情況,若是他為子一怒,到時候會有多少人流血就不知道了。
但,嬴落山不想就此放棄,他忠於嬴氏,忠於後秦,但絕非沒有私心,若是讓他這一脈掌權,情況豈不更好?
“馮絕,我未曾想到你竟對她的兒子如此上心,當年之事,七夜部族之恥,你都忘了嗎?”嬴落山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