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我晁蓋哪有宋江的今天(1 / 1)

晁靈幼年喪母,上山後一直和晁蓋居住在聚義廳後的一個兩進院落中,前院住著晁猛和一眾貼身親兵,後院隻有晁靈和晁蓋父子倆。

入夜,晁靈見再無人走動,便關了大門。他走到正喝悶酒的晁蓋身前,小心翼翼說道:“父親,靈兒有事相求。”

“何事?”晁蓋抬起頭問道。

“我不想你領軍去打曾頭市。”

“是宋江讓你來勸我?!”晁蓋將酒碗重重按在桌子上,臉現怒容。

“不是,是靈兒自己不想讓父親去,這幾日靈兒總是心神不寧,戰陣之上凶險無比,我不想父親出現任何閃失。”晁靈怯生生說道。

晁蓋生的高大威猛,嗓音如洪鍾一般響亮,晁靈每次和他說話都不自覺的心裏犯怵。

“原來如此。”晁蓋怒容消失,他抬手示意晁靈坐下來。

“靈兒,曾頭市之戰你不要勸為父,為父已鐵了心非去不可。實話對你說了吧,為父近來心裏太過憋屈,打曾頭市不為別的,隻為出口悶氣。”

“父親身為梁山大頭領,威風八麵,心裏怎會憋屈?”晁靈問道。

“梁山大頭領?威風八麵?哈哈哈……威風八麵的是他宋江,不是我晁蓋!”晁蓋氣呼呼一口將碗中的酒喝淨。

“也不知是哪個混賬在下麵胡言亂語,說梁山都靠宋江一手撐持,說我晁蓋隻會做縮頭烏龜,哼,豈有此理!若不是我晁蓋滅了王倫,奠定了梁山的基業,哪有宋江的今天?!哪有梁山的今天?!”

原來是為這個生悶氣,你就是窩囊嗎!明眼人誰看不出來?宋江都快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

晁靈心裏腹誹,嘴上卻勸道:“小人之言父親何須放在心上,功過是非,大家自有公論,他宋江願意出風頭你便讓他出去,何必非要置這口氣。”

“這口氣我非置不可,再這樣下去我晁蓋還如何在梁山立足?他們越是不讓我去,我就偏去不可!這次我一定要滅了曾頭市,讓他們看看,我晁蓋永遠是條頂天立地的漢子!”晁蓋霍地站起來,一拳砸在桌子上。

得,勸不動了!晁靈這通鬱悶。

走出晁蓋的房間,晁靈仰望星空,心裏悲戚不已,莫非這就是晁蓋的命數嗎?難道曆史的軌跡鐵定如此更改不了嗎?我命好苦啊!

晁靈悲戚了一會兒,忽然咬牙切齒起來,不行,你要死,我偏不讓你死!憑我晁靈這身武功,我就不信有誰能在我麵前殺了你!

晁靈下了狠心,他要隨軍出征,貼身護衛晁蓋。

出征前夜,晁蓋終於答應了晁靈隨軍出征的請求。

晁靈在梁山軍中位列振武營指揮,地位在頭領之下。振武營軍卒基本出自晁家莊和東溪村的農戶。往日,宋江率軍征戰,考慮到振武營是晁蓋的貼身部隊,很少動用,可這次不同,晁蓋領軍出征,振武營責無旁貸要隨軍衝鋒陷陣。本來晁靈大病初愈,晁蓋並未安排他在出征之列。後來見晁靈堅持要去,隻好妥協,卻囑其隨侍左右,不可妄動。

三日後,梁山軍各營出征將士整裝待發,聚義廳前廣場上,旌旗獵獵,戰鼓隆隆,氣氛格外肅穆。

晁靈一身盔甲,腰懸寶劍,筆直地站在振武營隊伍的前列,肖奇、張寶兩員家將分列左右。盡管對晁蓋即將麵臨的危險憂心忡忡,但做為一個從九百年後穿越到大宋朝的現代人,晁靈對能夠躋身到梁山大軍出征的行列,心情依然格外的亢奮。

在後世,晁靈拳打過流氓,掌劈過武林高手,從未有過真刀真槍和人搏命的事,法治社會,真刀真槍搏命?開玩笑!但凡你亮出管製刀具,輕則批評教育,重則治安拘留,哪裏像這大宋朝,隨身配帶刀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晁靈不喜歡又重又長的重兵器,像林衝的丈八蛇矛,像秦明的狼牙棒,他隻喜歡玩劍,在後世便是如此,重兵器雖然威猛,但絕不如寶劍的輕靈如意,一寸短一寸險,隻要你功夫夠強,寶劍更是殺人的無雙利器。

晁靈甚是喜歡腰間這把寶劍,此劍名曰“青虹”,是梁山最早的寨主王倫收藏的,晁蓋奪梁山殺了王倫後,將此劍留在身邊,後來送給晁靈。此劍鋒利無匹,碗口粗的樹木一揮即斷,厚厚一摞銅錢,劍鋒所到,便如切豆腐一般。晁靈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雖然比不上林衝那般變態,但有“青虹”助力,他絕不相信在他寸步不離的情況下,有人能取了晁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