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兩天不見而已,那個我印象中的薛東林,已經徹底的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他不修邊幅,衣著也邋裏邋遢,和之前那個衣著考究的知識分子摸樣的人,簡直是沒有絲毫的可比性。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狀況的?”我問向杜悅。
杜悅思索片刻:“自從他那天回來之後,就突然開始發瘋。”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悅似乎在掩飾什麼,眼睛不斷的亂轉。
此時的薛東林,蹲坐在地上,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試管,裏麵有一團東西,遠遠看去,像是一個蝴蝶的標本。
“我看除了邋遢一點,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這和發瘋似乎沒什麼關係吧?”我有些不解的說道。
杜悅剛要解釋。
卻聽到裏麵的薛東林,大手在地板上一拍,斥責道:“上課時間,不許說話,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我的課堂上,絕對不允許出現類似的情況,誰再敢說話,就站到講台上來,我讓你說個夠。”
薛東林說話的時候,一本正經,眼神帶著一絲威嚴,看著前方的空白地帶,煞有介事。
我愕然的問道:“他這是在和誰說話?”
“我也不知道,自從回來之後就這樣了,總是自言自語,更多時候會把自己當做一個老師或者老教授,甚至有的時候會手舞足蹈的哈哈大笑。”杜悅詳細的介紹道。
“還在說話,難道把我剛才說的話都當耳旁風了?那個同學,就是你,給我站起來。”薛東林很是生氣的樣子,用力的拍打地麵。
我一看,這人八成是瘋了,我雖然有點兒小小本事,但是治療瘋子這件事情上,還真的沒有把握。
我摸了摸鼻子問杜悅:“那個,能問一下,現在薛東林是做什麼工作的嗎?”
“哦,這個當然可以,我們都是在一家國營企業做科研工作。”杜悅公事公辦的說。
“平時領導對你們怎麼樣?會不會覺得工作壓力大,或者在工作之中,有沒有遇到什麼特殊的人或者事情?”我盡量想要多了解一點,以此找到薛東林發瘋的原因,也好對症下藥。
“我們一直很努力工作,領導也是十分器重,對於工作壓力的話,雖然有點兒,但是不至於到今天這樣子,特殊的人或者事情,這個真的沒有……”杜悅說到最後,微微頷首,似乎要掩飾什麼。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聰明,有很多次她都是很巧妙的避開我的問題。
也就是說,她的這些話,我根本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無從分辨。
我剛要借口離開,卻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對了,你為什麼說,他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去醫院?”
杜悅顯然被我問住了,眼睛一轉,有些愕然的說;“呃,這個嘛,是這樣的,我們科研工作要嚴格遵守保密條款,他現在這個樣子,一旦胡言亂語,說出了不應該說的話,這個責任,我們誰都承擔不起。”
她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我一點反駁的餘地都沒有,隻能點頭表示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