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幾天,大街小巷裏都是提著禮品帶著小孩串門的人們,時不時的會看見正值叛逆期的十三四歲的少年少女們安安靜靜的跟在大人身後,時不時的插上兩句。自除夕夜以後,我就天天陪著陳尹竄這竄那,我沒有親戚,陳尹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就是我們一直是無所事事。我一直算是陳尹的保姆,因為實在是不想吃方便麵,陳尹那家夥卻又隻會煮方便麵,迫於無奈,我與他商議,飯由我來做,房子,由他來收拾。就這樣,我一直在他的玩世不恭的幹擾下,無奈的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今天早上,我又是在陳尹的幹擾下起了床,並不惱,怎無奈於自己早已對這習慣,他催促著我,還未等做早飯,就早已不耐,拉起我就要換鞋出門,唉,向來這樣。今天正月初七,冰場上,擠滿了偷溜出來的三三兩兩結伴的兄弟姐妹。我在冰場租賃處換好了冰刀,看著早已在門口等著的陳尹,道:“不用看我笑話,這個,我會,以前經常玩。”嗓子在前天好的差不多了,隻是聲音依舊有些沙啞,時不時會咳一聲,卻比以前那怪異的聲音好多了。反而是這家夥,一直在試圖尋找我不會做的事,我不會武術跆拳道之類的,他也不會,於是乎,他從來都沒有提過這個,就在之前這短短的六天,他帶我畫過畫,唱過歌,做過詩,猜過謎…………總之就是一直在尋我的短,隻可惜,我不會的,他也不會,誰知道,自從昨天我去醫院把右手上的紗布拆掉後,並沒有大礙,他今天就提出來了要溜冰。
出來後,風並不是太大,他站在遠處挑釁的看著我,我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始,視力開始慢慢恢複,隻是……我的目光不禁黯然,從此以後,我的世界,不再會有色彩的存在,有的隻有黑和白,沒錯,作為代價,我變成了色盲,但是,我並沒有和陳尹說過。
我走到了冰上,滑到了他的身旁,道:“你這少爺還想幹嘛?”
“自然是想和多才美女一較高下嘍。”他挑釁的看著我,看來,這是他最得意的了,我想,今天過去後,他應該就安分了吧。
我無奈,道:“怎麼算?”
“直直順著這條冰道下去,一個來回,誰先回來誰贏。”他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
我算是了然,觀察著這條冰道,然後,心裏沒有了把握,因為,我對這冰道並不了解,哪裏有坑坑窪窪,自己完全不知道,萬一不小心啃倒,那就不好玩了,不僅丟人,還摔得慘不忍睹。
他隨便抓了一個人給我們做裁判,在那個人的一聲響起,我和陳尹同時衝出,我略略勝他一點,稍稍回頭,便看見他滿頭大汗,當然我也一樣,在往回反的時候,他占了先機,我也不禁著急,開始趕了起來,結果就在馬上要領先衝回去的一瞬間,心裏的警戒也放鬆,可是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就在放鬆的一瞬間,我的冰刀的頭卡到了一個小坑裏,然後,華麗麗的,我就摔了一個狗吃屎,那狀況,真心不是一般的慘。陳尹急忙過來扶起了我,看我並無大恙,鬆開我,抱著肚子一個勁狂笑,是不是還指著我,卻因為笑的太厲害,氣喘不過來,臉漲得通紅,然後,突然因為蹲著腿終究支持不住,跌在地上,四腳朝天,這回,笑的該是我了,他滿臉尷尬的爬了起來,拍了拍褲子,道:“不玩了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走,美女,我們去吃飯。”我無奈的跟在他身後,然後偷笑,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出,他被我的偷笑氣的肩膀隱隱發抖。
他帶我來了一家西餐廳,黑著臉,隨便點了一些東西,也沒有問我的意見,然後間坐在了我的對麵。裏麵裝修的處處散發出歐式古典的氣息,聽著古典的鋼琴曲,就這樣,我們在這裏度過了一個下午,一直到了夜晚。
從西餐廳出來,陳尹已經有了滿意的笑容,還時不時的嘲笑我一番,沒辦法,西餐太貴,我隻是個孤兒,從來沒有吃過西餐,於是乎,自然是不知道怎麼吃,然後,陳尹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般,抓住這個機會就不放,唉,交友不慎。
今天的夜晚,風很輕,很舒適,淡淡的,帶來絲絲清涼,抬頭仰望,深藍的夜空中,沒有一顆星星,就連月亮的影子也不見。冬天的空中,不知為何,一直沒有雲,所以每次看見的,都隻是單調的由淡藍,漸漸轉換,抹成深邃的深藍,不帶其他的任何點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