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經曆,既然上帝給了我們機會去體會,去曆練,何不就將它繼續下去呢,既來之則安之,就當給了自己一個活在世界上的理由,這,就是我為何還在承受著上帝的折磨的原因,我接受著折磨,心甘情願的,享受著被折磨的過程。
————範邢不知從何時起,黑暗中冥冥中有了一絲光亮,然後,如同一個縫隙一般,似是被一雙手越扯越大,越扯越大,光線透過那個大洞,慢慢的,一點一點地滲入大地,之前被一點一點抽出的意識隨著滲入的光線再次被一點一點地灌入腦中,然後,當刺眼的白色光線徹底籠罩了這塊大地,我本能性的睜開眼,眼前一片模糊,接著慢慢恢複原有的視線,病房裏,除了範邢以外,空無一人?我不由得感到奇怪,心中的疑惑怎麼也解不開。
“你醒了?”範邢微笑著問道,見我如此,像是穿透了我的心,看得透透徹徹,然後撲哧一笑,帶著幹脆明媚的笑容,說道:“你醒來的時間比醫生預計的時間到現在為止慢了一個小時四十八分鍾,在此期間,他們幾個風風火火去找了醫生5次,這是第六次。”範邢好笑的看著我,忽然對著門口向我揚了揚下巴,然後無奈地聳了聳肩,繼續借著陽光靠在枕頭上翻動著手中的書,安靜,唯美。
“初夏!你醒了?”沉珂急忙趴到我的身前,問道。
我不可知否的聳了聳肩,不知何時,我也被範邢的這一動作傳染。
我才反應過來,這麼長時間,我都沒有看看我的胳膊怎麼樣,胳膊被高高掛在半空,以防被壓到,纖細的胳膊上,包著厚厚的紗布,一直到手指尖,沒有絲毫縫隙。不由得因為心裏的感覺沒有被滿足而皺了皺眉,屈起右胳膊,摸了摸後背,果然,後背上如同隻有一層特別薄的皮,然後揪成了一起,再然後平緩,揪起,明顯的燒傷,霸占了我大半個後背,和胳膊完全不同的觸感,大腿上的補皮區被固定了石膏,不能動彈,右手上紮著點滴,已經流得差不多了。
當最後一滴順著針流入我的體內,護士拔掉了這礙眼的東西,一言不發的拿走了。
我坐起了身,熙清哲走過來,替我將被子向下移到腰間,說道:“不嫌熱嗎?”然後幫我將背後的枕頭墊好,以至於後背不會靠到冰冷的堅硬的病床床頭上。他弓著腰,雙手環住我幫我整理著枕頭,我愣在了那裏,雖然他沒有碰到我分毫,但是依舊被這曖昧的動作弄紅了臉,隻感到臉上的熱量燒灼到了耳根,束手無策的望著麵前的幾個人,三人皆是充眼不聞,把我這一塊當作空氣一般,安沉哲拿著水果刀坐在對麵的椅子上削著蘋果皮,竟是連頭都不抬,陳尹更甚,索性拉著安沉珂出去買飯,我立即就蒙了。
“怎麼了?臉怎麼紅成這樣,是不是發燒了?”熙清哲不知何時已經弄好起了身,皺著眉頭看著我,說著還探上一隻手,作勢要摸我的額頭,卻突然在我恨恨的目光下撲哧一聲笑出了聲,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沒想到這麼害羞,哈哈。”說罷,還順勢摸了摸我的頭,我索性就直接將被子撈起捂到頭上,也隔開了他的手,他怔了一下,手停在了半空,然後,我聽見了不止一個人的笑聲。這些家夥,唉。
“好了,不鬧了。”我放下被子,正了正臉,嚴肅道。
一群人即刻停止了笑聲,疑惑的看著我。
“離開學還剩多長時間?”我問道,心中卻還暗暗盤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