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其實......”範邢猶豫甚久,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到了口頭的話卻卡在了口頭,她低著頭,黑色的齊耳短發順垂而下,透過發絲,可以隱約看見她那糾結的臉龐,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白皙的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唇瓣,雙目不停的看著左下方,雙手搭在剛剛合上的電腦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剛才我讓他們先去吃晚飯,我自己過來的,以至於現在陳尹打了好幾個電話來催,我朝她笑笑,說道:“不用難為了,說不出口就不用說了,什麼時候可以再說吧,我就是來向你打聲招呼,如果沒別的事的話,那麼,範姐姐,我先走了,等著你的電話。”
說著,我起了身,抱了抱她,在她耳邊低語:“早日康複。”然後,站直了身子,走了出去。
天已漸黑,外麵已經模模糊糊看不太清,病房本就是背對陽光,更是漆黑,隻有窗邊隱隱約約一絲昏黃的光線,房間內燈沒開,範邢抬起了頭,雙眼無神的看著我早已離開的病房門,在黑暗中,那麼的孤獨,無力,朱唇輕啟,用一種無聲的方式,告訴了悲哀的空氣:“對不起。”
寂靜的過道,隻有幾個護士來來回回的穿梭於其間,給陳尹打了電話之後,進入電梯,本來白天擁擠的電梯,在這夜晚卻空空蕩蕩,毫無生機,頭頂上刺眼的燈光照亮了這不大不小的空間,按下按鈕,回想著剛才範邢的舉動,突然覺得,似乎,她有一個大秘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個,關於我的,秘密。
除了醫院,抬起頭,眼前的兩個人讓我吃了一驚:“不是讓你們先去吃飯了嗎?”
陳尹一臉佯裝不耐,拽起我就走,道:“等死你了,你們有什麼好聊的啊,女人,真是麻煩,安沉珂偏偏要給你慶祝出院,拉著他哥跑去訂包廂了,那家夥,真不怕晚上吃太多會發胖。”
熙清哲今天心情似乎不錯,聽著陳尹在耳邊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卻竟然沒有駁回,反而一臉微笑的聽著他說下去。
三個人並肩走在人行道上,路燈早就照亮公路,透過綠化帶中稀疏的樹枝也照亮了我們,兩邊的各式各樣的店也亮起了彩燈,在我眼中一派安詳與歡喜,熱鬧的街道,來來往往的人群穿梭不窮,帶著笑容侃侃而談。不由得,心中一暖,我自己的嘴角卻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微微翹起,滿懷幸福的滋味。
手突然一暖,被另一隻溫暖的大手包裹,僅僅就隻是輕輕地握著,卻也傳遞著絲絲的暖意。我抬起頭,看著他,注意到我的目光,熙清哲也轉過頭,一臉溫暖到心底的笑容展現在他的臉上,握著我的手緊了緊,然後,他滿臉滿足的,寵溺的笑容,徹底的照入我的眼中默默地,他轉過了頭,在一個人落寞的眼中,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