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嚐試過,讓你爸爸自首嗎?”我小心翼翼的試探性問道。
“不可能!”熙清哲即刻激動地站起了身,情緒失控,紅著眼衝我吼道。
我頓時詫異,不可置信的看著喘著粗氣的他。我瞪大了眼,嘴微張,身子不可節製的顫抖:“你......”我已經無話可說。
“對不起,我還沒有緩過來,請原諒我的過失。”熙清哲的呼吸漸漸平緩,對周圍聞聲看過來的人們說道,然後再次坐了下來,雙手無力的支著頭,一遍又一遍無神的念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聲音極小,甚至讓人以為會是幻覺,但卻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無力感。
我也平靜了下來,手覆上了他的手背,緩緩道:“放輕鬆點。”
他抬起了頭,比剛才已經平靜了很多,開口道:“謝謝,我好多了,你能答應我,別告訴別人,好麼?”他睜大了眼,懇求道。
“嗯,我不會多事的。”我將手收了回來,回答道。
買了單,推門出去,雪已經紛紛揚揚下了起來,卻並不冷,看著前方失魂落魄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了疼痛,本能性的跑了上去,從後方擁上了他,就這樣,我們倆在雪中靜立著,誰都沒有說話。我終究鬆了手,從背包裏拿出了那條圍巾,繞到他的前方,替他繞到他的脖子上,抬起頭,卻發現他在看我,我揚起一個笑容,道:“新年快樂,我自己織的,好好保重自己。”隨即,轉身,打出租,離開了這塊土地,隻從後視鏡看見原地站著一個少年,靜靜地磨搓著膊頸上的圍巾,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直至看不見。
我萬萬卻沒有想到的是,麻煩,終究還是找了上來,本該高中時惹來的報複,蓄勢待發,直到現在,徹底將我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2月21日,我將手套燒給了王淳易,將圍巾給了童羽。
2月23日,我收到了陳尹從法國寄來的禮物,同時也收到了陳尹的郵件,說是謝謝我的禮物,他很喜歡,我這個知己也不賴,將他猜的透透的。
2月28日,B市市長被匿名舉報涉嫌謀殺。
3月3日,證據確鑿,市長被罷職,判有期徒刑四年,沒收全部家產作為賠償,熙清哲徹底消失,去找安沉哲,也消失不見,這個春節,整個生活,死氣沉沉。
3月9日,新市長上任。
3月15日,舊市長因精神壓力過大導致癲狂成瘋。
3月19日,有人用各種證據表明並不是故意殺人,並且有病曆證明原市長在此之前就有精神病,因此判為——無罪釋放。從此,這家人,徹底沒了音信。
雪紛紛的下著,我仰望著湛藍的天空,妄圖找到些熙清哲曾經留下的氣息,一無所獲。我開始了無所事事的生活,每天,一直在查,查熙清哲去了哪裏。
3月28日,安沉哲打來電話,對我說,去城郊平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