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八年前陰曆十五的晚上,我坐在自家院落裏,遙望星空。天上的月亮怎麼就突然沒有了呢?我望著天上的圓月亮仔細的打量著,我很鬱悶,難道真的是天狗吃月。這個時候有一隻花蝴蝶一直在圍著我飛呀飛,飛呀飛。然後我就跟著蝴蝶一路嬉戲到了河邊,河岸旁的柳樹已經枯萎了,蘆葦蕩一片黃色。河麵也被凍住了,我站在冰塊上,開始滑來滑去,蝴蝶也消失不見了。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我四處張望,四下也都沒有人煙。北風也在呼呼的刮著,連麻雀烏鴉老鼠都不見蹤影了。我感到特別的冷,背上的雞皮疙瘩都凍得豎立了起來,這個時候的我手腳都冰涼了。
雪已經落了快要有一隻粉筆那麼厚了,我發現一個人風塵仆仆的從風雪中走了過來,穿著厚厚的棉衣,對!就是她,那個人就是娟子。嬌小的身高,溫暖如春的容顏,頭發短短的,梳著整潔的馬尾辮,細長的眼睛笑起來像極了柳葉,粉紅色的帽子遮住了一小部分發育不全變成了紅色的頭發。我張呆呆地看著娟子,娟子笑嘻嘻的微笑著看著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還有標新立異的虎牙。 \"李從嘉,你在做什麼呀,天氣這麼冷,你穿的好少呀。\"我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處境,上衣還穿著母親給我織的毛衣,下身就是一條牛仔褲。我感覺我已經快離豐碑冰雕也不遠了。說時遲,那時快。我一不小心竟然掉在了水窟窿裏。就在這個時候娟子如同天降般,用手抓住了我下沉的頭發,我也忘記痛苦了,忘記冰冷了。生命還是最為要緊的。娟子把吃奶的勁都使上了,我看見她滿頭大汗,香汗像豹突泉的水一樣,一滴一滴的從娟子的皮膚裏麵往外滲出。就在娟子把吃奶的勁用完的時候,我也不辱使命的從冰窟窿裏爬了上來。這回到岸上,這下可好了,我真成冰雕了。娟子氣喘籲籲的說;\"從嘉,你冷嗎?\"我看到她氣喘籲籲,大義凜然的救我上岸,我就沒有說要不你也下去試試這句話。我很感激涕零的對娟子說;\"謝謝你,娟子。\"\"走,我家就住在附近,到我家裏暖暖吧。娟子看我站在哪裏沒有說話,就用她銀鈴般的聲音發出了這一邀請。雪花越下越大,天邊一片白茫茫,我和娟子並排走著,娟子把她的棉衣脫下了給我披上,我也不好意思拒絕。北風呼呼的有節奏感的吹著。地上的雪花被我和娟子踩在腳下,咯吱咯吱的發出了痛苦的響聲。地麵上留下了一串串大小不同的鞋印,像極了音樂課上躍動著的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