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老人沉吟了片刻,然後說道:“如果其他三個界域之中沒有人來這裏,那麼界穀之中能勝過我的,便隻有癡傻兩位長老。而癡傻之下的六位護法,雖說不是我的對手,但也比我們此行來的其他人實力要強。”
聞言,蠻龍眉頭緊促,轉頭看著一臉複雜神色的妹妹,想到她更早以前說過的話,臉上冷意愈發濃鬱。
獨眼老人似是揣測到了公子的心意,於是說道:“不過,界穀之中若想對付一個人,隻要按規矩來便沒有麻煩。”
“什麼規矩?”
“挑戰,不死不休的挑戰!”
蠻龍眼睛閃過一絲明亮的光澤,舔了舔嘴唇,然後綻放出了一個邪異的笑容,說道:“這個...可行!”
......
天色已晚,但界穀之城燈火通明,反而比白天更為熱鬧,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吵雜不休,而在城市最中心的廣場上,一個偌大的比武台被清掃的幹幹淨淨,比武台下的石凳上坐滿了人,裏三層外三層擠得密不透風。
“今夜怎麼拖延的如此之晚?人都去哪裏了?”
“聽說,長老們在下棋?”
“下棋,哎呦,那不得等到後半夜了?二位長老向來下棋...呃...謹慎。”
“誰說不是啊,唉!今夜也不知道安排了幾對挑戰,真是吊胃口啊!”
“是啊,要是像大大大大前天那場質量局一樣,就有的看嘍。”
比武台下,眾多聲音此起彼伏地傳出來,顯然對晚上即將要開始的挑戰安排極為感興趣,一個個臉上雖然有些不耐煩的神情,但卻都安分地等在那裏,沒有一個人離場。
就在眾人苦等的同時,棋木居棋苑裏,癡傻二老還在下棋。
“你贏了幾個子?”長胡子癡長老問道。
“十個,你呢?”短胡子傻長老回答後又提問。
“十二個!”
“哦,繼續下!”
夜色下,癡傻二位長老絲毫沒有倦意,老眼渾濁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盯著棋盤,一眨不眨!店小二中途給棋苑裏掌了燈,又給二老續了茶水,同情地看著身心疲憊的觀棋人,搖頭歎氣地走了。
暢馳實在是困極了,和父親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著看不懂的棋,無奈地苦撐著。而最初觀棋的六個人也好不到哪裏去,也是強撐著陪著笑臉一聲一聲喝彩著,眼神渙散無力。
過了一會,癡傻二老又開口講話了。
“你贏了幾個?”
“三十二個,你呢?”
“我也是!”
聞言,觀棋的六人眼睛頓時有了神采,嘴裏歇斯底裏地喊道:“兩位長老棋力神乎其技,出招簡直是出神入化,我等眼拙,差點都認不出其中的許多妙招,可見二位長老棋路是多麼的深不可測,真是我等後輩學習之楷模,效仿之榜樣啊!學生們佩服!”
暢馳被這驟然喊出的一連串話語驚了個呆,六個人異口同聲就不說了,竟然連每個字都是一樣的,這是說了多少遍才能練成這個效果啊?!
癡長老用手撫著長長的胡須,臉色淡然地笑道:“聽到你們的讚語了,實在愧不敢當,雖說我二人的棋藝在界穀之中罕有敵手,在林中穀內無有匹敵,在...但仍驕傲不得,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不?謙虛的學問,你等也要牢記在心~。”
傻長老憨憨一笑,說道:“不錯,不錯,要懂得謙虛,我二人的棋藝隻需告訴界穀之內的三萬餘人就可以了,千萬莫要在其它地方吹擂,免得擾了我二人清靜的道心。”
那六人又是不約而同地說道:“二位長老淡泊明誌,我等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