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林清都在鬱悶,易爺爺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強了。
昨天都是定好的時間,結果他老人家非得磨磨蹭蹭,一會兒說有早上洗澡的習慣,一會兒又說要吹頭,一會兒又說早晨有喝白茶的習慣,等他老人家喝完了再走也不遲。
害的她在賓館大廳等了足足半個多小時,眼看著都快到6點半了,老人家才晃晃悠悠地從電梯裏出來,上了評審組委會給安排的車子還特別囑咐司機,說什麼安全第一,慢點無所謂的。
林清算是看出來了,老人家這就是跟她慪氣呢。她昨天要不說排隊那檔子事估計還沒啥,說了反倒麻煩了,老人家這是跟九州鼎食的早點部杠上了啊?這不就是個老小孩兒麽,想不到連易爺爺也逃不出這個規律......
其實也難怪易知魚會如此,他是什麼人?那是xx海的美食品鑒師,天下美食評論家中的執牛耳者!
別說是小小的一家早點部,就是到了京都的‘華粹居’、魔都的‘華夏宴宮’,那也向來都是高接高送,就算是華夏碩果僅存的幾位號曰‘神廚’的勤行‘老怪物’,見了麵也就是平輩論交,都是要烹茶論道的!
區區一個新人廚師,不就是個小鮮肉帥哥麽?老人家可沒脫離時代呢,最近那個什麼‘抖腔’軟件上這種人多了!
吃他點東西還需要排隊?也就是能忽悠忽悠清丫頭這種見了帥哥就昏頭的女孩子,難道還能騙了他老人家不成?
回頭嚐過那小子做的‘垃圾’,才好當麵點醒故人之女。清丫頭遲早是要成為頂級美食評論家的,可不能迷於色相,耽誤了大好的前程。
還好這個時間沒到上班高峰期,汽車開到九州鼎食早點部時也就是7點出頭兒,不過隔著車窗玻璃望去,已經可以看到早點部門前排了二十多米長的隊伍。
“易爺爺,都怪您!您看都排了這麼多人,今天可能是白來了。”
林清跳下車就把老爺子好一通埋怨,您這是圖什麼啊?吃個早點也要擺譜兒,您不想吃我還想呢,您不想看帥哥我還想看呢......
“嗬嗬。”
易知魚緩緩步下車子,還不忘記端正衣冠,舉止儀態盡顯高人風範。
“想起來了,這九州鼎食早點部的負責人好像是姓柳吧?白案出身的一個小技師。
兩年前我老人家見過他一麵,這小子忙前忙後很是恭敬,看著倒也像個穩重的人。怎麼?這才兩年不見,他也學會找托兒了?”
易知魚倒不是懷疑林清的‘專業素質’,而是不相信區區幾籠狗不理,就能讓繁忙的都市人不惜大清早的來排隊,在他看來這個什麼小周師傅或許在普通人眼裏是有點手藝,可這早點部的水分也是不小的。
他老人家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開館子的這點花活兒他還能不清楚?不就是利用人們的盲從心理麽,用時興的話來說就是‘羊群效應’。
林清急壞了:“哎呀,您不信就算了!我先去排隊了。”
要等老爺子晃悠過來估計又得多等幾個號,姑娘可真急了。
“丫頭,不要急,年輕人也是要注重養氣功夫的啊。”
易知魚淡淡一笑:“排什麼隊?你易爺爺走到哪家飯店也沒有排隊的道理。你就在這等著,我們爺倆兒很快就能進去。”
他多年養生,說話時中氣十足,聲音還傳得挺遠。
正在排隊的顧客人人側目,心說這老頭兒誰啊?口氣這麼大!不過看他是個老人,也沒過來插隊,大家雖然心中不滿,也隻是用不善的目光瞪了這老頭兒幾眼,倒是沒人說什麼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