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棟將幾樣小菜擺放在竹桌上,然後才拿起鶴嘴壺,為幾位老爺子倒酒,
至於懷良人他們,則是直接扔一壺過去,卻被倉燕山一把搶過道,我來負責倒酒,這酒若是撒了半滴,那都是罪過!
有這麼誇張的麽?倉燕山可是一代酒王,國字號的釀酒大師,見他都這樣說,眾人的期待感可就更高了。
在周棟倒酒的時候,眾人都緊緊盯著酒液看,
隻見這酒液隱隱透出一種天青色,就仿佛剛被雨水洗過的藍天一樣。
最奇的還是在周棟倒酒的過程中,眾人竟然絲毫聞不到酒氣,並不像普通的黃酒,如果是廉價貨色就會酒氣衝鼻、若是好酒也有撲鼻的窖香,周棟這酒如果不是顏色奇特,聞起來簡直就跟白開水沒啥區別。
“奇怪,這將相和竟然是沒有味道的?”
四位老爺子都是老江湖了,心裏感到奇怪也不會多問,至少可以保證不會丟臉,嚴一多少對釀酒之道有些了解,也是隻看不說,倒是懷良人很有些西式作風,不懂就問。
“嗬嗬,將相既合,自然無波無瀾、何必又有聲色?
懷大廚嚐過了就知道,這樣的好酒居然拿到大酒缸廉價賣,真是可惜了......”
被周棟拒絕,到現在倉燕山還是怨念深重,滿心裏想著的都是該如何想個法子,讓周棟肯把酒賣給他,這酒他可是有大用的!
“所以這酒叫將相和?”懷良人心中一動,忍不住就想伸手。
被周棟打了他手背一下:“著急什麼,幾位老爺子還沒喝呢。”
好容易等到幾位老爺子舉起酒杯,剛剛沾唇,懷良人就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杯一口悶了,倉燕山和嚴一他們的動作也不慢,都是在第一時間品嚐了美酒,
“這是......
這就是無波無瀾也無聲色的將相和麽,入口時竟然如此的猛烈,似乎比三碗不過岡還要凶狠!”
一杯酒下肚,眾人臉上的表情頓時豐富極了,鼻子眼睛嘴巴都在這種無邊的享受中擠在了一起,瞬間額頭上就布滿了密集的汗珠,緊緊抿著嘴,在幾分鍾後才突然呼出一口口長氣。
懷良人這樣自命紳士的人,居然也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好家夥,這酒如果拿到法國去賣......”
見到周棟神色似有不喜,忙改口道:“啊哈哈,這酒......真是太妙了。”
眾人無不點頭,其實這將相和又豈是一個妙字可以形容的?
就像那個傳說中的故事一樣,這酒中也赫然分出了兩種口感,一種辛辣刺激,仿佛要刺激的人發瘋流淚,一種卻是醇厚堂正,最終將那股辛辣刺激的感覺完全包容,形成了一種堂正溫暖的能量,讓人飄飄欲仙。
這哪裏是酒,簡直就是玉液瓊漿,仙人才有資格喝到的妙物兒啊......
搶啊!在場的甭管是懷良人這樣的‘紳士’,還是倉燕山這位堂堂的一代酒王,滿口彌陀佛的沙門俗家弟子,四位本應該有長者之風的老爺子......全瘋了,你爭我奪,不一會兒就把兩壺將相和喝得精光。
這可是大肚子鶴嘴壺,一壺能裝最少五斤酒!
“果然是將相和!”
倉燕山激動地一拍桌子,連聲叫好:“酒好,名字更好。
古時有上將軍廉頗,x如烈火,屢次挑釁上大夫藺相如,可藺相如卻寬厚以待,最終讓廉頗心服口服,
從此趙國文有藺相如、武有廉頗,文武齊心,強秦不敢犯也......
好名字啊,周酒神真是了不起,能釀出這樣的美酒固然難,可能起出這樣的好名字,就更是難上加難了,倉某佩服。”
這位頂級釀酒師平時話不多,現在卻是雙眼赤紅,說個沒完,忽然一把抓住周棟的手道:“周老弟,算是老哥我求你,一定要賣我個千把斤啊,不是我要用,其實是......是國家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