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和尚點點頭，“看樣子李公子知道的也的確不少，這倒出乎於我的意料了。是的，在下這一支，的確是‘窮’字一支，每代隻傳一人。”
“‘不求佛法之精，但窮萬物之理’的確說得你們這一支？”
“這倒是不太準確，可能是以訛傳訛吧。”了凡和尚見怪不怪，“世人對我們這一支雖然傳說甚多，但真正接觸的卻很少。這句話準確來說，應該是‘求佛法之精，更窮萬物之理’，我們這一支也是佛門弟子，怎麼會不求佛法呢？”
“這倒是聽起來更合理一些了。”李平川點點頭，沉默了一會，“不過，對於你們這一支，的確有很多的說法，更有不少對佛家大逆不道的話流傳出來。”
“我等重在修心，紛傳的無稽之談，又何必放在心上？”了凡和尚不以為然地說道。
“有大師就句話就好說多了”，李平川像個孩子一樣，得意一笑，然後話鋒一轉，“恕在下冒昧，法顯大師仙去已久，而且既然大師要隨同我們北上，不知是否和法顯大師的遺偈有關？就是那個什麼‘西天西天，狗屎一灘’？”
提到法顯的遺偈，了凡和尚身子輕微地顫了一下，兩道目光掃過李平川，一臉的驚愕，良久才說道，“李公子何出此言？”
“家母當年在江湖上人稱‘紅拂女’，交遊甚廣。我李家又是世家，所有很多的消息，我知道得多一些也不奇怪啊？”
了凡和尚長籲一口氣，點頭說道：“這就對了，小僧剛才一時恍惚，以令尊令堂的地位，要知道這些事情，也並非難事。是的，法顯大師圓寂之前，的確留下一偈，幾百年來，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因為某些原因，也不喜歡外傳。此偈也並非僅僅兩句。偈曰：‘西天西天，牛屎一灘，無男無女，無人無獸，無佛無儒，無生無滅，是非因果，滅地弑天’。自法顯大師以下幾百年，弟子數以萬計，卻無人能夠參悟。蒙先師錯愛，小僧幾十年來，窮究其中端詳，的確是有所感悟……”。說話間，忽然聽到外麵蹬蹬幾聲，看樣子有人急匆匆地跑上樓來。
李平川拉開門，果然見侯平躥了上樓來。站在樓下的長孫侍衛一臉緊張地盯著他們，司徒妙已經不知去向。
看到李平川從了凡和尚的房中出來，侯平愣了一下，訕訕地退後一步，卻不再言語。李平川心知肚明，對侯平點點頭說道：“到我房中說話吧。”然後對樓下的長孫侍衛打了一個手勢，向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