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走出來的,現在環繞在蓮座周圍的幾個姑娘,可能就是平安廟中所謂的神女。他們都赤著腳,身著一件淡黃色的長袍,腰間鬆鬆地纏繞著一圈白色的布索,頭上披著乳白色的頭巾,頭巾很長,一直垂倒她們的肩部,蓋住了她們的頭發,也遮住了她們半張臉。
在信眾們狂熱的祈禱聲中,那大使者走上了祭壇,她一頭的黑發披了下來,額頭上束了一條大約兩指寬的金色的發帶,發帶打了一個長長的結,垂到一側的耳邊。身上披一件亮紅色的長袍,那上麵的紅色仿佛有生命一般,在上麵遊動。
她赤著腳走上祭祭壇,抬起手臂輕輕一揮,祭壇前麵幾根巨大的蠟燭忽然噗噗自燃,大堂內陡然大亮,祭台下虔誠的信徒的祈禱聲越發狂熱。她輕輕移動腳步,慢慢地向祭壇走過去,原本平靜的祭壇上忽然生起一陣小小的風,那微風衝動她的長袍和頭發,黑色的長發在空中飄舞,兩顆寶石般的眼睛蘊涵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火紅色長裙就像流動的烈焰一樣,包裹著她修長的身軀,整個人宛如一團移動的火之精靈。當她邁上蓮花座的那一刻,落日的餘暉從天頂上透射下來,淡淡的籠罩在她的身上,她就愈發顯得神秘和聖潔。就在這一刹那,就連李平川也覺得呼吸不暢,胸口發悶。了凡和尚臉色一變,急忙低頭低唱佛號,可見心裏也不起了不小的波瀾。
待那大使者在蓮花座上站定以後,其中的一個神女對她額首低眉地說了一句什麼,她輕輕點頭,那神女便回過身,慢慢走到祭壇的前麵,緩緩地說道:“今天,我們神通廣大的大使者,為了我們平安廟的所有子民,決定去覲見我們偉大的無所不能的至高無上的神靈。你們開始祈禱送行,見證這偉大的神跡吧!”話音剛落,大堂內鼓樂聲起,信徒們匍匐在地上大聲地禱告。李平川等人沒有還沒有反應過來,周圍的人已經跪倒了一片。李平川幾個人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是否也要跪拜。這個時候,幾個武士打扮的人,從側門裏匆匆跑出來,朝他們這邊張望,目光頗為不善。李平川一看形勢不妙,連忙給侯平等人示意,也趕緊跪倒在地,假裝虔誠地祈禱。那幾個人又盯著他們看了一會,才悻悻地走開,退到內堂。李平川心中忐忑,不時用眼睛的餘光打量著周圍的人,他意識到,剛才他們幾個麵麵相覷不知道所措的時候,竟然沒有看到沙耗子。不知道他是早已經跪在什麼地方,還是走散了。
這個時候,大堂的鼓樂聲一陣響似一陣,燭光閃爍不定,整天大堂煙霧彌漫,突然間,鼓樂聲嘎然而止,再看祭壇上,那原本站在蓮花座上的大使者忽然沒有了蹤跡,就像消失在空氣中,好似真地發生了神跡。原本跪在祭壇下的信眾也從地上爬來起來,祈禱聲更為狂熱,就象著了魔一樣。
忽然間,幾個武士從側門來跑了進來,其中一個跑上祭壇,小聲快速地和幾個神女說著什麼,神色非常焦急。另外幾個,開始勸說信徒離開大堂。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又不敢多問。雖然不情願,但也不好反抗,隻好一個個離開了大堂。待大堂的門的在他們身後重重地關上,眾人嘟嘟囔囔的散去,隻剩下李平川,司徒妙,侯平和了凡和尚,那沙耗子卻不見蹤影。
幾個人非常困惑,在原地等了他一會,還是沒有蹤影。後來又分頭在周圍尋找,也沒有什麼消息。天色已晚,幾個人急急忙忙趕回鄯州驛站,幾個兵丁也沒有見沙耗子回來。侯平去了沙耗子的房間,包袱啥的什麼都沒有動,看起來不像是沙耗子有意要離開大家。眾人越琢磨越奇怪,一下子也摸不到頭緒,最後喊了一個兵丁過來,讓他去把段參軍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