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平安廟的意見,是李平川提出來的,不過當即就遭到了長孫侍衛的否決。
否決的理由也合情合理,沙耗子本身就來曆不明,名聲不佳,和李平川等人並無瓜葛。再者一路之上,已經給大家添了不少麻煩,現在既然失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況,如果真如段參軍所說,這平安廟內危險重重,與鄯州的達官貴人更是盤根錯節,此去凶多吉少,難說可以全身而退。更何況,這次出行,雖有皇上旨意,卻也和鄯州無關,如果真激起民變,恐怕朝廷也要責罰。所以,夜探險地,絕對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
長孫侍衛話音剛落,段參軍連連稱是,說的確如此。李公子千金之軀不坐垂堂,切不可以身犯險。萬一有個閃失,朝廷李公怪罪下來,他可是萬萬承擔不起。
李平音、侯平和竇厚也點頭稱是,他們和沙耗子素無交情,如果是舉手之勞也就罷了,但如果讓李平川身臨險境,卻萬萬不可的。
唯有司徒妙和了凡和尚沉默不語,左右為難。沙耗子畢竟也算是一條人命,見死不救,實在說不過去,但李平川大病初愈,情勢又如此危險,的確有些不妥。
主意是李平川提出來的,但現在卻無人附和,他雖然也明事理,臉上卻有點掛不住,又想到當日沙耗子所托,願意到李府為奴為仆,現在他命懸一線,自己卻袖手旁觀,實在是於心不忍。
“要不,公子,我自己去一趟吧,如果真地事情有變,我一個人全身而退還是沒有問題的。”看李平川左右為難的樣子,侯平站出來。
“我也可以一起去。”司徒妙也說。
“那就這樣定了吧。”一看李平川欲言又止的樣子,長孫侍衛害怕再生變故,趕緊一錘定音,“段參軍,你也吧手下的人安排下,萬一出現變故,以作策應。”
“那刺史和司馬那邊,是否需要知會一聲?”段參軍小心翼翼地說道,畢竟縣官不如現管,萬一真搞出什麼事來,長孫侍衛一拍屁股走了,鄯州本地的大人怪罪下來,自己也是頭疼。
“不必了,免得傳出風聲,反而不好。這次我和李公子雖然不會進入平安廟,但也會在附近觀察。你的安排就算是保護我們的吧,這本來也是你的職責,你說是不是?”
夜色已深,平安廟外,段參軍安排的人已經悄悄地替換了在這個地段巡邏的兵丁,不聲不響地把整個平安廟包圍起來。司徒妙和侯平兩個人,趁著夜色,悄悄地伏在離平安廟不遠的一棵大樹上,等幾個巡邏的平安教武士剛剛走過,便立刻滑下樹來,迅速溜到平安廟的牆下。
時間並不多,根據他們的前期的觀察,第二撥巡邏的武士很快就會過來,事不宜遲,司徒妙在平地上疾走幾步,遠遠低觀察著牆上的著力點,然後加快了步伐,到牆邊的時候忽見她身體一縮,腰背一躬,嗖的一聲,猶如雲中飛燕一般,躍起近丈,接著身子一扭,象隻蝙蝠一樣貼在牆上,然後手腳並用,象一隻壁虎一樣向高處爬去。
旁邊的侯平自然也不敢怠慢,手上早已經套上特製的利刃,靠著磚石間一點點的空隙,迅速地向上移動。兩個人快要到達廟頂的時候,又有幾個巡邏的武士走回來,兩個人一動不動,緊緊地貼在牆壁上,等幾個武士走過去,才緊爬幾步,然後一手搭住廟頂,輕輕一躍,落到了廟頂的牛頭旁邊,站穩了腳步。整個過程兩個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無聲無息,讓遠處的長孫侍衛等人也不禁暗暗叫絕。
兩個人在廟頂休息了一下,然後仔細打量著廟頂,尋找進入平安廟的辦法。
平安廟的廟頂,是以一塊一塊巨大的水晶石拚起來的,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其中拚湊的痕跡。可見當時修建這個建築的時候,的確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怪不得白天來的時候,發現有光從上麵投了下來。
透過水晶石,兩人打量著堂內的情況,卻發現要伸不知鬼不覺地進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平安教沒有料到有人會進來,但是畢竟還有幾個人留在大堂內,照料大堂內的香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