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頭,人類受到變異獸的攻擊已不再是什麼新奇的事情了,但是查子城卻想不明白怎麼政府還不派人來營救,再讓它作孽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悄悄地離開,盡量的心,以免驚動那隻變異獸。雖然痛恨這些變異獸,不過多年的仆人生活凝煉而成的那句話一直在警告著他:衝動是魔鬼呀!

他不敢多逗留,盡快撤離這個是非之地。

隻走了一會兒,他又警惕地現前方住宅樓的一家陽台上還伏著一隻一模一樣的變異獸,66續續地,他又在大樹下、長石椅、廣告牌上現這種變異獸。它們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仿佛這個城市的文明是它們一手建成的,仿佛它們才是這個城市的主人。

這時他再笨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此城已淪陷,政府根本已無力營救!怪不得淩家一點動靜也沒有,怪不得整條大街上不見一個人影,怪不得到處都有被摧殘過的痕跡,原來這裏早就不再是人類居住的地方了,而是大群變異獸的占領地!

查子城不由得恨起淩家的人來,其他人都帶走了,卻獨獨拋棄了他。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淩家的人,他們接到撤退警示時早就慌神了,誰還能顧得上別人呀,尤其像查子城這樣的仆人,隻要不在眼前晃悠別人是不會想起他的。因此在查子城呼呼大睡的時候別人正火急火撩地準備著大逃亡,那情景有點像古代被追捕的汪洋大盜,“卷了細軟就著地奔,父母妻子渾不顧”。

當時是有一個人記起他的,不過她隻歎息了一聲悲傷地自言自語:“渣子,你還是死了算了,也許這樣對你更好。”(咳,也活該查子城命裏有此一劫!)

恨歸恨,一想到從今起就可以擺脫仆人生活,查子城還是有點歡喜。

“前途凶險也罷,熬過了就是晴空!”

現在他滿腦子想的就是:不能死!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正因為有這種信念支撐著他,在返回淩家的途中他表現得異常心,緊貼著牆壁走,每走三步就先停下來,仔細打量四周,確定沒有變異獸之後才繼續開始往前走;一旦現不對就找路拐,原本不到十五分鍾的路程他硬是走了半個多時,還是不能順利地回到淩家。

當他經過附近一個公園的時候,居然現花道旁邊一張長木椅上正躺著一名女孩在睡覺,她頭上戴著綸帽,身上係著白色的花邊圍裙,一看裝束就知道她的身份是一名女仆。

而更可怕的是公園的另一邊正有一隻樣子醜陋如蛤蟆的變異獸緩緩地向這邊踱來,樣子雖然悠閑,但那兩條達的後肢邁步極廣,相信不一會兒就能來到這邊了。

查子城第一反應就是趕緊逃命!不過當他的目光觸及那名躺在長椅上的女仆時心下就猶豫了,畢竟人命關啊,而他還不是一個能從容地漠視人命的家夥。

“算了,我沒能力救她,這絕對是誠實話!”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正打算安心地下台。

“爸爸,爸爸,我好痛苦……”那名女仆卻在此時出了幾聲夢囈。

查子城愣了愣,那份深藏於他內心最深處的記憶如潮水一樣湧了出來,七歲那年血色緋紅的一幕又浮現在他腦海中……

他的父母被變異獸折磨了近十分鍾才痛苦地死去,但自始至終他們的眼神完全沒有改變過,仍然是那樣的慈愛,那樣的恬謐。這是因為雖然犧牲了自己,可是他們已成功地保護住最重要的東西。那樣東西,就是藏身床下的查子城!

“爸,媽,你們直至死去都沒流露出一絲的抱怨,我知道那是不希望激起我的不良情緒,想讓我以後安安心心地過日子。但是,對不起了,爸,媽……我的生命是戰鬥的生命,這在我七歲那年就已決定了!因此,唯有它們是絕對不能原諒的!”

一想到這裏查子城胸腔的鮮血立刻沸騰起來,目睹那隻悠哉而來的變異獸,他沒有選擇逃避,而是彎腰在地上拾了幾顆塊頭較大的石子揣入口袋裏,靜靜地蹲了下來,看樣子是準備反抗了!

那隻變異獸果然現了長椅上的女仆,奇怪的是它並沒有馬上撲上去挖食內髒,而是瞪大圓鼓鼓的眼睛盯著這個獵物看了好一會兒。

正好這時那名女仆醒了,同樣奇怪的是她竟然不驚不慌,麵無表情地和這隻變異獸對視起來。

“搞什麼飛機!竟然是兩個‘然呆’!”查子城馬上聯想起昨晚主人淩明教給他的這個名詞。

“然呆”是萌點之一,不過他並沒有覺得這名女仆和這隻變異獸這副樣子有多萌,在他看來這兩個家夥都是失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