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柔不明白,鬱璃也不明白!
古岑涯揪住鬱璃的衣裳,說:“我的蒼狼閣你還沒有去過吧?不如今天,咱們就去蒼狼閣!”
“什麼,岑涯,你竟然帶她去蒼狼閣?”尹月柔恨恨地大叫,蒼狼閣,連她也不曾在那裏侍寢過,岑涯,你怎麼會?
古岑涯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然後帶著幾乎靈魂出竅的鬱璃,大步離開。
蒼狼閣,是整個落雲穀的中心,也是專屬於古岑涯的地方,在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亂說一句話、做錯一件事。
他打開臥房的門,丟下幾乎虛脫的鬱璃,然後自顧自地吩咐人點燈、熏香……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他甚至脫去了衣物,然後大喇喇地跨進了浴桶,好像這房間裏,根本就沒有鬱璃這個人。
好一會兒之後,鬱璃總算清醒了一些,她一點一點地回憶著今晚發生的事情,一點一點地回憶著那些人說的每一句話……
“古岑涯,為什麼?”片刻之後,鬱璃開口問道。她一邊問著,一邊走到屏風外,裏麵是陣陣的水響,卻不見古岑涯回答。
鬱璃接著道:“你讓我做奴隸,我做到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放過我?”
終於,古岑涯說話了,“你的確是做到了,但是我還是不滿足,我覺得就算是奴隸的生活,對你來說也太好了。”
“哈哈……”
鬱璃突然大笑起來,這笑聲笑得淒切,讓古岑涯突然毛骨悚然,她笑什麼?她不是應該哭嗎?
“原來,你是這樣恨我!”鬱璃歎道,“你今晚的舉動,無非是想尹月柔恨我,因為你知道,女人的恨往往比男人的恨更可怕!”
古岑涯心裏一震,是的,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可是至於那原因,恐怕是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吧!
鬱璃冷眼看著屏風裏麵的熱氣朦朧,突然掃視了一下屏風上的湛藍長袍,他的金鈴應該還在袍子上麵,他在沐浴,一定不會隨身帶著金鈴。
想到這裏,鬱璃的心裏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要殺了他!她再也不要受他的擺布!
她望著屏風旁邊的長劍,心中忐忑不已,四肢發顫,鬱璃啊鬱璃,想不要你竟然會落到想殺人的地步!
沒關係的,隻要心一狠,殺了他,就自由了。
可是鬱璃,你真的願意親手結束一個人的性命嗎?
突然,古岑涯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這樣盯著那把劍,是想要一劍殺了我嗎?”
鬱璃嚇得跌坐在地上,他怎麼知道?他該不會腦袋後麵也長了眼睛吧!
天啊,要是讓他知道自己想殺他,他必定會連本帶利地討回去,那樣一來,她就永遠都沒有翻身之日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衣裳給我遞過來?”古岑涯又是一聲暴喝,這個女人,竟然會生出殺意,很好,將來就算不逼她,她應該也能去殺了那個人,到時候,他的計劃就圓滿了。
隻是,為什麼看到她那充滿殺意的雙眼,他竟然會有種難受的感覺?不對,一定是自己喝酒喝多了,這個女人,隻是他的奴隸,她如果對他產生一絲一毫背叛的念頭,他就應該殺了她,而不是難受!
鬱璃哆哆嗦嗦地將衣物拿了進去,大氣也不敢出,她側過頭,將衣物遞給他。
“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成這樣?”古岑涯一邊穿衣,一邊明知故問地說道。
鬱璃卻是一句話也不敢回,等到所有衣物都被古岑涯接了過去,她便想要逃開。
“站住!”古岑涯冷冷地喊道。
鬱璃聽話地止住了步伐,她知道他不會這麼輕易地饒過她的,也許他會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自己,畢竟,誰會留著一個想要自己命的女人?
然而,鬱璃這一次猜錯了。
古岑涯沒有再為難她,而是淡淡地說:“那邊有個小榻,你今晚上睡那裏!”
“啊?”鬱璃再一次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古岑涯也不再搭理她,徑直走到了自己的床邊,然後從桌案上拿起一本書,靜靜地看了起來。
鬱璃愣了許久,見古岑涯依舊沒有什麼動靜,便也不再多問,乖乖地躺在了小榻上!真舒服,這裏的小榻遠比她住處的要好,這錦被應該是上好的絲綢被套吧,這棉花,應該也是剛曬過的,透著一種淡淡的陽光的氣息。
折騰了一天已經累得不行,再加上好久沒有睡這麼舒服的床,鬱璃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古岑涯朝她掃了一眼,哼,虧她曾今還是個千金小姐,如今怎麼看見個小榻,就滿足得差點感激涕零了?
古岑涯扔下了手裏書,一翻身,也準備睡下。
“爹爹……不要……不要丟下璃兒啊……”
鬱璃驚慌哀痛地大喊,這喊聲如此突然,讓古岑涯不由得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