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這裏?”多恩打量著山穀外麵密密麻麻豎立著的石碑,皺著眉頭問道。那些石碑全部呈現出血紅色,一陣陣帶著血腥的味道隨著風從石碑上傳入多恩的鼻子裏,使他差點嘔吐出來。
“那是那些在爭鬥中失敗者的鮮血,”幽銀之火為多恩解道:“這裏的人們用特殊的方法把血肉製成血碑,每用完一千個人的血肉,人們就會重新建起一塊血碑,它們是失敗者的紀念碑,也是曆史的紀錄。”巫妖率先邁步走進山穀,“我們必須進入這裏才能得到那件武器。”
同多恩的想像不同,兩人進入這個在外界的傳中極為恐怖的地方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撓,除了道路旁邊那不時可見的血碑以外,這裏和其他地方的山穀並沒有什麼兩樣。在距離穀口六公裏左右,多恩終於看到了一座城鎮。
和以混亂著稱的塔斯安索特相比,這個同樣以聚集了大量罪犯而聞名的城市要安靜得多,但這並不等於這裏要相對安全——進入城鎮的路上,多恩至少目睹了五起謀殺,盡管每一起都生在眾人的眼前,卻沒有任何人阻止,也沒有任何人為此驚慌失措,人們隻是冷漠地看著著一切,從始至終,人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謀殺結束後把屍體抬走。很顯然,這些屍體最後將成為多恩看到的那些血碑的一部分。
“不要到處看,這樣等於告訴別人你是個新來的,這會讓你惹上麻煩的。”看著正在四處張望的多恩,巫妖警告道,在人生的經驗上,他還隻是一個閱曆不深的青年。但這個警告顯然來得有些晚,在多恩改正自己的做法之前,麻煩已經找上了他。
“你素從外麵來地?”一個長得像一座人肉堆成的山的家夥堵在了兩個人行進的路上,“新家夥,讓偶告訴你一些這裏的規矩,”在多恩和巫妖的四周,一些神態彪悍的人慢慢圍了上來。
“要想在介站穩腳,得付出代價,”肉山的手伸了出來,“倍讓大爺費係。”在巫妖來得及阻止之前,從被灌輸了滿腦子貴族信條的多恩已經拔出了自己的劍。人們仍然在幹著各自的事情,仿佛這裏什麼也沒有生,但那偷偷看向雙方的眼睛顯示出他們對於正在生的事情的興趣。
幽銀之火心裏飛快地盤算著,在這種時候,招惹麻煩無疑是件愚蠢的事,但顯然,這件事情已經不在巫妖的控製之中,人們偷偷窺視的眼神被那些明顯屬於這裏最底層的無賴看成是對於自己的鼓勵,他們率先動手了。一個身材幹瘦的家夥先從多恩背後起了襲擊,一隻匕無聲無息的向著多恩的背後刺去,這一舉動立刻成為無賴們動手的信號,至少四個人從各個方向向多恩起了進攻。多恩機敏的閃身避開了匕,那名偷襲者隻看到一隻拳頭在自己麵前不斷放大,接著就失去了知覺。打昏了一名對手的多恩腳下踩著輕快的步伐,遊走在其餘對手之間,用劍靈活地抵擋著對手的攻擊,找尋著反擊的機會。對於曾經與惡魔作過殊死戰鬥的多恩,這些無賴充其量隻能算是不入流的嘍羅。
掌握了戰鬥的節奏的多恩很快占據了戰場的主動權,在他寶劍和拳頭的打擊下,四名對手中有一名被刺中大腿而失去了戰鬥力,另一名則得到了與第一名同伴一樣的下場,被打昏在地。這一結果顯然讓還在戰鬥的兩人失去了繼續作戰的勇氣,他們扔掉了手裏的武器,高舉起雙手。
麵對已經表示屈服的對手,多恩收起了劍,他轉過身,準備離開。一團巨大的黑影在這時幽靈一樣快捷而又悄然地接近了多恩的背後,肉山張開雙臂,把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多恩的身體和手臂被牢牢鎖在了肉山的雙臂之間,鋼箍一樣的雙臂讓他喘不過氣來,他的劍這時已經完全派不上用場。多恩扔掉了寶劍,拚命扭動著身體,用身上每一處能夠夠得著身後對手的地方——雙腳、雙手、頭部——攻擊著對手,然而這樣的攻擊對於一個體重過五百公斤的人來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多恩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由於無法吸入空氣,他的意識正在逐漸變得模糊。
肉山興奮地笑著,他喘著粗氣,一種快感充斥著他的全身,長期處於底層,隨時擔心自己會因為觸怒別人而送命的擔心在這一刻得到了泄。把空氣一點點從對手的身體之中擠出去,看著對手痛苦地死去,這一自從進入血腥山穀就很少得到的享受在從前一向是他的最愛,每到這種時候,他就會有一種飛起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