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你,”幽銀之火平靜地道,全然沒有因為對方的不信任而惱怒:“我會做同樣的事情。”
“很高興你這樣想。”艾索多文欣慰地道:“我相信,當諸神了解到你的作為時,你會得到神的獎賞的,現在你必須做一件事——在諸神來到這裏之前,不要讓宇宙之心落到惡魔手中。”他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接著,很快消失在白光之中。
幽銀之火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並沒有阻止艾索多文的行為——為了能夠把消息帶給諸神,這個使用了禁忌之術,他的靈魂和身體中的能量在瞬間被燃燒和釋放出來,借助這強大的力量,他的靈魂將突破空間的限製,到達諸神之前,並且能夠保存住最為重要的記憶,而作為代價,在諸神得到消息後,他將永遠地從宇宙中消失。
一絲微笑出現在幽銀之火的臉上,這一切,從他踏出魔法之父的山洞時起,便已經成為他計劃的一部分:使們的降臨,獸人的覆滅,惡魔的到來,使的折翼,塔那魔的現,以至於宇宙之心的出現和艾索多文的犧牲,所有這些,全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在這些事件中,絕大多數的時候,巫妖扮演的隻是一個旁觀者,隻是在一些需要的時候才加以推動,使得事情沿著自己預定好的軌跡去展,然而事實上,從一定程度上講,他才是這一係列事情幕後的策劃與推動者。
如果沒有他將有關魔法先驅遺跡的事情告訴諾恩等人,艾索多文及其手下將不會被諸神派往這塊大6,如果沒有他在關鍵時刻消滅霧魔,惡魔們將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占領整個大6並找到那些遺跡,如果沒有他解救下愛索多恩,又帶著後者在大6上尋找惡魔的蹤跡,這個使將不會現殘存的惡魔們,如果不是他在危機時刻帶著艾索多文逃進寶石的內部,後者也將永遠不會現宇宙之心,而如果那樣,使也將不會輕易使用犧牲自我的方法——就像卡倫在他進入魔法之父的山洞時所,石頭已經入水來了,原有的水流運行已經被打破,浪花正在逐漸湧出水麵。
幽銀之火很快收斂了自己的笑意,他的第一步計劃隻完成了一半,現在,該是進行另外一半的時候了。
開斯諾爾像瞎眼的麻雀一樣在漫無邊際的白光中亂撞著,這看似柔和的白光仿佛有著某種神秘的力量,不僅阻擋了他的視線,更屏蔽了他的精神力量,他已經失去了方向感,到了現在,這個塔那魔甚至不知道自己的頭和腳是否還朝著原來的方向。
但這並非最可怕的,更糟糕的是,在進入這裏之後,開斯諾爾無法感知到空間之外的任何情況,也無法使用空間傳送離開這裏。
一隻能量箭在白光的掩護下悄然擊中了他——這種體積細而飛行迅捷的魔法是偷襲最佳的選擇之一——在他的翅膀上炸開。盡管這種打擊還不足以傷害到塔那魔,卻在惡魔的心中成功地製造了恐懼:他無法感知到敵人,而對手卻能夠輕易對他動攻擊,這讓開斯諾爾再也無法忽視環境對自己的影響,他扇動翅膀,飛快地向推測中來時的方向飛去,同時身體周圍出現了一道堅實的魔法護罩,為自己抵禦著接下來的攻擊。
能量箭接連擊打在護罩上,使之出現了陣陣的漣漪,而惡魔卻始終無法現對手的蹤影。雖然對自己的法術極有信心,在這樣陌生的環境下,開斯諾爾依然選擇了盡快逃脫,他沒有理會那依舊在不斷飛來的能量箭,全力向著白光的中個某個方向飛去——在他想來,這種出口建在人工物品上的空間很可能是一處子空間,無論多麼廣闊,其麵積終究有限度,隻要自己拚命向一個方向逃走,絕對有可能在對方擊破自己的護罩之前脫出這討厭的牢籠。
開斯諾爾的做法並沒有讓他脫出這一空間,卻使之有了意想不到的收獲,當這個惡魔看到眼前的宇宙之心時,他的態度和艾索多文幾乎是一摸一樣,這讓他再次被隨後而至的能量箭所擊中。
這次攻擊的威力比起先前明顯增加了不少,隻是一下,開斯諾爾的護罩便已經四分五裂,不等這個惡魔再次使出法術,又有兩支能量箭擊中了他的身體,在他的翅膀和肩部製造出兩個血洞。
惡魔慘叫著,完全沒有了將宇宙之心據為己有的想法,他忍痛扇動著翅膀,笨拙而漫無目的地向某個方向飛去,一心隻想盡快擺脫那可怕的,如同影子一樣追隨著自己的偷襲者。
巫妖站在開斯諾爾後方幾十米的地方,看著塔那魔遠去的背影,輕輕做了一個手勢,一個空間出口出現在他的麵前,急於逃離的惡魔全然沒有半分猶豫,一頭衝進了那個通向深淵魔域的出口。
對於來諾斯大6的居民來,這注定是讓所有人都無法忘記的一年:在這一年剛剛開始的時候,獸人們突破了加索維斯在西南的防線,闖進了北方人類的居住地,幾乎毀掉了加索維斯的整個西南部;接著,在獸人被打敗之後,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襲擊了整個大6,數以十萬計的人被神秘的力量炸成了碎塊,更多的人由於奇怪能量的幹擾而患上了重病甚至死去,氣候變得冷熱不定,大量的作物被毀,饑荒到處蔓延;就在人們還沒有從這樣的打擊中恢複過來之前,惡魔又率領著大批怪物闖進了人類的領地,向蝗蟲一樣掠奪著見到的一切事物。人們乞求著神的幫助,懇請神詆趕走饑荒和怪物,讓這個世界再次恢複到以往的安寧,然而沒有人能夠想到,他們的祈禱居然真的招來了眾神。